顧為民搖頭笑笑，然後話鋒一轉說道：“機關人明顯不能力敵，應當智取。明天你進去以後不要太專注戰鬥，要好好感受細節，不論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任何異常都不要放過。我個人猜測應當重點研究機關人不斷重組的原因，是什麼力量催使它們這麼做。如果能從源頭上切斷這股力量，大概就能過關了。”
林子嚴認真地點點頭：“我記住了。”
顧為民旋即又說道：“放輕鬆點，那麼多大能都搞不定，你只要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進去就行。有收穫屬於意外之喜，沒收穫才是理所當然。所以，你完全不必給自己太大壓力。”
林子嚴心情沉重地點點頭，原本還是自我感覺良好的天才。到了這裡，發現人仙遍地走，先天不如狗。那些老傢伙也就算了，就連齊峰都進階人仙了。而他，才剛邁過先天的門檻。
顧為民對他的心思瞭如指掌，當即笑道：“你看我，先天都還不是，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林子嚴立刻辯解道：“您是，是智者。我是戰士，實力是我的根本。”
顧為民立刻抓住漏洞反問道：“你的邏輯至少有兩個問題。第一，誰告訴你戰鬥力就是實力的全部的？智慧不是？運氣不是？第二，你的根本，實力只是手段。說白了，你的問題就是無法容忍別人比你強。”
林子嚴臉色發白地分辯道：“我沒有，我只是心裡難過…”
顧為民緩了緩語氣，說道：“你今天有發現什麼異常麼？”
林子嚴搖搖頭：“沒有。”
顧為民沉吟了一下說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林子嚴大驚失色：“您身負重任，豈能以身犯險？”
顧為民笑道：“第一，那些老鼠一樣的傢伙連面都不敢露，能奈我何？第二，我們也是時候主動出擊了。只要我一露面，是敵是友一目瞭然。”第三，我得去把握一下齊峰。
為了不刺激林子嚴，顧為民儘量不提齊峰的事情。
林子嚴沉吟了一下，忽然問道：“齊峰是不是就是那個龍武魂？”
顧為民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猜？”
哪怕全世界都猜到了我也絕不承認，這是保密的最高境界。
林子嚴表情一呆，他還是頭一次見用這種方式說話。想了想，說道：“我能猜到，其他人也能猜到。他這樣明目張膽的暴露自己太不明智了。”
顧為民不答反問道：“你玩過麼？”
林子嚴點頭道：“玩過，但是玩牌沒有意義。”
顧為民雙眼微微眯起：“敢明牌打的通常都是一手的王炸。”
林子嚴忽然覺得一陣莫名的心塞。
齊峰站在湖畔，閉目感受著微波盪漾的湖水。輕輕抬起右腳，一步踏入水中，左腳跟進，站穩了。
準備來找齊峰談心的梁成武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鐵掌水上漂？還是說把查克拉裹在了腳上？
嘩啦！
齊峰忽然一個踉蹌沉入水中，但眨眼便魚躍而出，月光下水汽蒸騰。
齊峰轉過身看向梁成武，平靜地問道：“有事？”
梁成武眼皮狂跳，知道自己打攪了對方修煉，趕緊道歉：“沒，沒有！”
齊峰靜靜地看著他有些倉惶的背影，說道：“阿公說會盡快組織一次啟靈儀式，那樣比隨機覺醒更加穩妥。”
梁成武身影微微一僵，雙眼忽然有些模糊。地裡覺醒者是主流，他這個普通人格外難熬。幸好他資歷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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