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峰不為所動,反而將其勒得更緊了幾分,雙眼高度警惕地望著門口那位好整以暇的邋遢道士。
邋遢道士右手拿著一根啃了大半的羊腿,左說拎著一個髒兮兮的大葫蘆,喝一口酒,吃一口肉,眉毛向上跳,鬍子尖端還掛著水滴,頭髮胡亂束成道士常見的葫蘆頭,一看就很久沒打理了。
這道士雖然一副沒正形的模樣,但齊峰卻是像開啟了戰鬥狀態的,一副隨時準備全力以赴的架勢。
邋遢道士一口啃掉羊腿上最後一塊肉,隨手將骨頭朝著齊峰就砸了過來。
哎喲!
齊峰腦袋上起了一個大包,心中卻是異常震驚,不是他不想躲,而是躲不開!
邋遢道士揹負著雙手施施然地走進來,隨手關上了鐵閘門,鷹眉一揚,說道:“小子,你是不是蠢?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為民翻了個白眼,有些喘不上氣來地說道:“道長,您就別逗他了行不行?”
十戒道人輕哼一聲,收起了外放的氣勢,從乾坤袋裡又掏出一根雲腿,從後背摘下酒葫蘆,蹲到角落裡繼續吃喝起來。
齊峰已經從最初的警覺慢慢冷靜下來,鬆開了顧為民。
顧為民一邊,過了一會兒才恢復正常,一臉無奈地看著齊峰說道:“這位是十戒道長,就是拜道長所賜,你才有機會。”
齊峰一聽十戒道人,立刻醒悟,這不就是幫自己背鍋的那個傢伙麼?雖然不清楚對方怎麼幫自己,但還是感激地拱拱手:“多謝道長仗義出手。”
十戒道人卻是揮舞著羊腿說道:“跟仗義不仗義沒關係,大師兄坐化前託我照顧你,不然我才懶得管你的閒事。”
不光是齊峰,就連顧為民都,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咕咚!
十戒道人再次猛灌了一口酒說道:“小子,你這一身底子都是十年前我大師兄傳給你的,怎麼,你想不認賬?”
齊峰微微一呆,旋即百感交集,衝過去,跪在十戒道人面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師叔。”
十戒道人正襟危坐,嚴肅地說道:“你這拜師禮,我便替大師兄受了。從今天開始三年之內,我會代他傳藝,至於你能學到什麼程度,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沒有任何商量的意思,明顯是不容拒絕。當然,齊峰非常心悅誠服,他這條命都是當年竹林寺的那位邋遢道士傳授的,這些年他和母親年年去竹林寺還願,只是再也沒碰到恩人,如今方知對方已經坐化了。
齊峰再次磕了一個頭,問道:“敢問師叔,我師父名諱道號幾何?以便弟子時時祭拜。”
十戒道人點點頭:“算你還有點良心。聽好了,我大師兄也就是你師父道號五戒道人。”
齊峰愕然地抬頭看著師叔,十戒道人老臉一紅,沒好氣地斥責道:“看什麼看?你是在質疑你師叔我的實力麼?你師叔我雖然只做到兩戒,但收拾你卻是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