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劉慶的話,陳文便呵呵的笑,其實,他雖然有上書的權利,但不能上書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皇帝日理萬機,不能給他找麻煩。這一點,陳文是清楚的。方才的那番話,也不過是開玩笑罷了。
劉慶說要去聽課了,陳文便把劉慶送出了辦公室。而劉慶直奔馬達的課堂而去。進屋收到了畫徒們的熱烈歡迎。
如此的歡迎,一來是劉慶的身份地位。二來是劉慶的善舉。他把董知府給的錢大部分送給了學館中困難的畫徒。
劉慶拱手回應,眼睛卻看到馬達的座位上沒人。他一面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面尋思,那馬達怕是因為大哥的受傷缺課了。
劉慶猜想的沒錯,馬達是昨天中午才知道馬全出事的。所以下午便告假三天,探望大哥。這樣的情況,學館是不可能不給假的。
劉慶還不知道馬全的情況,但願他沒有死。若是死了,那和馬家的恩怨就更深了。自己的父母在河口村也不安全。畢竟馬家人都是小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劉慶也沒有心思聽課,混了兩節課就回家了。程雲做好了飯等著他回來。吃飽喝足,他又猶豫起來。他本想著下午去馬全家,但現在又覺得自己這樣去了,有看笑話兒挑釁的嫌疑。畢竟那馬家人正在氣頭上。
劉慶在院子裡來回的踱步,想著對策。
“大官人是有什麼難事了?”程雲問道。
劉慶說道:“我想去馬全家中看看,卻不知道以什麼名義去。”
“是啊,那馬全的胳膊是被大官人砍下來的。可反過來說,那馬家人也是設計殺害大官人的同謀啊!那夜裡,若不是大官人勇武,死的便是大官人和奴奴了。”程雲說道。
劉慶笑了笑,說道:“馬德是不會捨得殺你的。”
“大官人又來了。”程雲羞澀一笑。
劉慶笑著問道:“雲兒,假如那天晚上我死了,馬德想要你,你怎麼辦?”
“奴奴便一頭撞死,或者咬舌自盡。”程雲說道。一副很堅定的樣子。
劉慶知道程雲此言不虛,便欣慰的笑了笑。
這時候,程雲說道:“大官人要去馬全家,為何不和知府相公同去呢?”
“和知府相公同去?”劉慶皺起眉頭。
程雲訕訕一笑,說道:“奴奴也是瞎說的呢!”
“不,我倒覺得你說的是個辦法。”劉慶說道。
程雲說道:“奴奴覺得,大官人和知府相公去,至少不會被趕出來呢!”
聞聽此言,劉慶笑了,點點頭說道:“嗯,不僅如此,那馬全是衙門的人。不過除了這件事,馬全和馬通兄弟二人怕是不能在知府衙門裡立足了。若是我能說動董知府,讓他繼續留用馬全和馬通,這樣,那馬家人是不是也會感受到我的善意呢?”
聽了劉慶的話,程雲想了想,說道:“奴奴覺得那馬家頗不講道理,但這是關乎馬家兄弟前程的大事。我想他們也能明白大官人的苦心了。”
劉慶點點頭說道:“對,我這就去找董知府去。”說完就走。
“大官人穿上長衫啊!”程雲拿起長衫跟上去。
劉慶笑了笑,讓程雲幫忙穿上了長衫,帶上了帽子,這才出門直奔知府衙門去了。
董知府在衙門的後堂裡接待了劉慶,並讓人上茶。
“大官人的傷可好了?”董知府笑呵呵的問道。
劉慶笑著說道:“都是些皮肉傷而已,不礙事。”
董知府笑了笑,滿口讚歎著說道:“經過那晚本府才知道劉大官人的武藝是如此之高,一人抵擋上百人的攻擊,大官人是萬夫莫敵之勇啊!”
劉慶笑著說道:“那不過是臨死前的拼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