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到了潤州西面的山下,火紅的晚霞變成了淺紅色,隨著夜色暗淡下來。黃昏的潤州城沉浸在裊裊炊煙中。
楊蘭蘭和姨母張氏正在廳堂裡吃晚餐,一個小丫鬟來報。
“大娘子,大門外來了一個叫花子。”小丫鬟說道。
張氏說道:“給他幾個炊餅,幾文錢打發了就是。”
“奴婢給了,可他不走啊!”小丫鬟無奈的說道。
張氏微微蹙眉,問道:“為何不走?”
“那個叫花子要見夫人呢!”小丫鬟說道。
“見我?”張氏有點兒驚訝的說道。
小丫鬟點點頭說道:“是啊,他是這麼說的。”
“那他還說別的了嗎?”張氏問小丫鬟說道。
小丫鬟搖搖頭說道:“沒有,他沒有說別的,哦,對了,那個叫花子說是夫人的故人。”
“故人?奴家怎麼會有叫花子的故人?”張氏皺著眉頭說道,眼睛卻遊移著,搜尋著自己可能認識的乞丐。可怎麼也想不到。
這時候,楊蘭蘭說道:“哎呀,你就問問那個叫花子姓甚名誰不就知道了嗎?”
小丫鬟一聽便笑著說道:“是啊,奴婢這就去問問去。”說完,她轉身就跑去了。
飯桌上,張氏還不明所以的喃喃自語說道:“我怎麼會認識叫花子呢?”
楊蘭蘭說道:“姨母啊,說不定是以前認識的時候人家不是叫花子呢!”
聞聽此言,張氏點了點頭,似乎覺得楊蘭蘭的話有些道理。
“哎!若真是故人,那便給他些錢,讓他回鄉吧!”張氏嘆了口氣說道。
楊蘭蘭笑了笑。
“蘭兒,你可笑了。”張氏看著楊蘭蘭說道。
自從劉慶決絕而去,楊蘭蘭就再也沒有笑過,整天悶悶不樂的,連妝都懶得梳理了。有時候還抹眼淚,看的張氏心疼,不免在心裡咒罵劉慶幾句。
張氏明白,劉慶的這次訣別就等於宣判了外甥女的死刑了。也就是說,外甥女和劉慶絕對不可能了。按照禮尚往來,劉慶若有一天回心轉意,作為女方也應該斷然拒絕,以找回臉面。
為了緩解外甥女的傷心,張氏每天都要勸慰一番,背地裡開始啟動大面積的媒婆,為自己的外甥女提親。
效果不錯,僅僅三天就來了十幾個小夥子。只是楊蘭蘭一個也不看,反倒弄得那些熱心腸的媒婆大為不悅。
張氏也為此頗為尷尬,只能多給些辛苦費了。然後,她明白了,自己的外甥女心中只有劉慶一人。即便是現在有一位天仙下凡,楊蘭蘭也會無動於衷的。
之後,張氏趕緊發出訊息,打斷了自己的計劃。
這些天來,雖然楊蘭蘭依舊悶悶不樂,但不再抹眼淚了。這讓張氏心裡感到一絲的寬慰。
此時又看到楊蘭蘭笑了,才有次一問。
可惜這一問又讓楊蘭蘭想起了心愛的劉慶,不免又變的黯然神傷了。
張氏這才後悔自己這一問了。
“蘭兒了,吃菜,這是你最喜歡的吃的醋魚。”張氏趕緊打斷楊蘭蘭的思緒。
不過,楊蘭蘭一旦想起了心愛的人,便就難以自拔了。不過,她還是吃了一點兒,畢竟姨母親自給他夾的。
張氏又開始提心吊膽了,心中不免又埋怨劉慶了。她始終不明白,自己的外甥女哪裡不好了?為什麼劉慶就看不上呢?這一點對她來說實在是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