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馬德為兒子舉辦升學宴的日子。
這一天,馬家張燈結綵,鑼鼓喧天,正是一派喜氣洋洋。
前來道賀的賓朋有各村的里正,縣裡的富商,村中的地主,各個兒都是華服錦衣,帶著賀禮。
馬家大門外早有迎賓兒小廝,滿臉含笑,迎接賓客。
河口村很少有這樣的熱鬧,即便是有成親的也不會有馬家這樣的氣派。只見門外掛起兩掛長長的的鞭炮,只等著吉時點響。
此時,除了下地勞作的佃戶,剩下的低等戶都圍到了馬家的大門外看熱鬧。雖然他們沒有被邀請,但是看熱鬧馬家是不管的。而且這樣也顯得更熱鬧些。畢竟這低等戶佔了河口四成的人數,剩下五成是佃戶,一成是三等上戶。
低等戶人數眾多,簇擁在馬家門前自然是增加了喜氣。
劉山卻在家中吐槽。今天他心氣兒不順,就沒去下地勞作,而是緊閉大門。
“哼,那些低等戶真是的。那馬家連請都沒請他們,竟然一個個兒的厚著臉皮去看熱鬧。”
孫二孃說道:“那是人家的事,你管不著呢!”
“哼,一群沒骨氣的傢伙。”劉山憤憤說道。
此時,劉慶在屋裡看書,這些天他竟然愛上了看古籍。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嚇一跳!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古籍對於他來說還是比較陌生的。即便上學的時候學過,也不過是皮毛而已,之後就全都忘了。
現在再看,才知道古人的智慧是多麼的偉大了。由此,劉慶更加為自己身為一箇中華兒女而感到自豪了。
為此,他徜徉書海,樂此不疲,就連和程雲在床上鬧的事都忘記了。
屋外,孫二孃小聲對劉山說道:“官人,我怎麼發現大郎越來越像以前了呢?”
“你怎麼看出來的?”劉山問道。
“你看啊,大郎現在是不是又那麼愛讀書了?”孫二孃問道。
劉山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大郎原本就是這樣的嗎!”
孫二孃搖搖頭,說道:“我覺得之前大郎君活過來後不是這樣的。好像不喜歡讀書了。可現在?”
“哎!你又多想了。大郎喜歡讀書不好嗎?明年就是科考年,正好再去趕考。”劉山說道。
孫二孃說道:“得了,我可不想再讓大郎去趕考了。”
“為什麼?”劉山吃驚的看著孫二孃。在他看來,孫二孃一直都是支援劉慶趕考的,如今怎麼就變卦了呢?
孫二孃撅噘嘴,說道:“大郎要不是因為趕考不中也不會得病的。”
聽了這話,劉山點點頭,說道:“娘子說的不無道理,可,可我們劉家就只能靠大郎光宗耀祖了啊!”
“光宗耀祖就那麼重要?”孫二孃問道。
劉山說道:“當然了,我們可是玄德公的後人,自然是要光宗耀祖的。”
“可我想要大郎好好兒活著。”孫二孃說道。
“不行啊娘子,你不能這麼想啊!”劉山勸道。
“有什麼不行的?大郎既然沒有這個命,你就讓他趕考到老也不會考中的。更何況科舉是那麼的難,就算是解試過了,那還有省試呢,最後還有殿試呢。你就知道大郎能連通數關?反正老孃是不信。”孫二孃堅持自己的觀點。
“二孃,這誰參加科考都難啊!不能就因為難就不去做吧?”劉山攤著手,也堅持自己的觀點。
“可我說了,大郎就沒有那個命。你看看這回趕考江寧畫學館,那個整天不學無術的馬達都能考中,我們大郎卻偏偏考不中。馬達的畫兒我是沒看過,可大郎的畫兒我是看過的,那畫的叫一個好!可即便是這樣都沒有考上,還不是沒有那個命嗎?”孫二孃是認定劉慶沒有科考的命了。
“娘子說的不對,這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啊!我看,這老天就是要考驗我們的大郎呢!”劉山展開強有力的論據。
“得了,你說的老孃不懂,老孃只知道大郎不能再遭受打擊了。不然,別說趕考了,怕是連小命都沒了。”孫二孃白了劉山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