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劉山夫婦和程雲都吃完了,王旦才找到空子來發問。
劉慶喝了口酒,笑道:“王旦,你覺得李知縣這個魚餌夠不夠肥美?”
王旦道:“李知縣乃一縣之長,若是魚餌自然肥美。”
“那就好。”劉慶笑了笑。
王旦問道:“還請大郎君明示。”
劉慶笑道:“王旦,你明天回縣衙,就讓李知縣下令,對全縣的未交過商稅的商鋪進行全面審查。”
王旦皺皺眉問道:“大郎君,審查是可以,只恐是徒勞無功啊!”
劉慶喝了口鮮香的王八湯,點頭道:“嗯,我知道。”
“那大郎君為何還要李知縣去做啊?”王旦問道。
劉慶放下碗,說道:“當然是做給楊成看的。”
王旦還是皺著眉頭。
劉慶笑了,說道:“王旦啊,這你都想不明白?”
王旦再把眉頭皺的高些,忽然笑道:“大郎君,小人明白了。”
“那你說說。”劉慶一臉感興趣兒的樣子。
王旦道:“大郎君的意思是李知縣若這樣做了,就說明李知縣誓要和楊成鐵了心對著幹,那楊成就不得不反擊。這樣李知縣就成了魚餌了。”
“對,就是這個道理。”劉慶笑了笑。
“只是……”王旦又皺起了眉頭。
劉慶笑道:“你是怕李知縣有危險?”
王旦點點頭。
劉慶想了想,說道:“王旦啊,這風險越大,收益就越高啊!”
聞聽此言,王旦陷入沉思,不過他很快就點點頭,說道:“大郎君高明。”
劉慶又笑道:“你放心,我有辦法管控風險。”
王旦點點頭,至於劉慶用什麼辦法那他就不知道了。不過他現在也無需知道,只要按照劉慶說的辦就是了。
二人喝了幾杯酒。
劉慶道:“王旦啊!”
“小人在。”
“你要透過這個事件瞭解商稅,和城裡的各項稅收,今後會用上。”劉慶道。
這話兒有些點撥之意,王旦自然清楚,就是說今後他不止是縣衙的主簿這麼簡單。想到這一層,心情不由得十分激動。
“大郎君請放心,小人一定會的。”王旦立刻表態。
“那就好。”劉慶點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王旦就騎著毛驢兒匆匆趕回了赤陽縣。
之所以騎毛驢兒,那是因為宋朝太缺馬了。軍隊裡的戰馬都不夠,這民間就可想而知了。此時,一匹馬的售價可達千貫。絕非一般人能買的起的。
就拿劉慶的賞金來說吧,讓你從三千貫裡拿出一千貫買一匹馬,你肯定猶豫。
不過,這毛驢兒可就常見了。自然就成了鄉村,甚至是城裡的主要交通工具。一般的尋常人家出門的時候,都會騎上驢子,或者是小一些的毛驢車。
對於王旦在赤陽縣和河口村之間的來回跑的情況,馬德起了疑心。這些日子,他也從赤陽縣得到一些訊息,但最終沒有得到楊成發力攻擊劉慶的訊息。這多多少少讓他感到失望。
當然了,更失望的是他的兒子馬達。馬達已經急不可耐的要殺了劉慶。沒錯,現在這父子倆已經把那殺字放在了嘴邊。他們覺得,只有劉慶死了才能消解心頭之恨。而馬德才能得到他夢寐以求的程雲。
“三郎啊,你說王旦那廝頻繁往來河口村和赤陽縣之間,是何意啊?”馬德問兒子。
馬達道:“爹,這還用問嗎?那王旦不是河口村人嗎?他的家在這兒,他的田地在這兒,他當然要頻繁的來往了。”
馬德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只是為父覺得不會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