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奎的被抓的訊息立刻傳遍了整條街巷,也傳到了張權的耳朵裡。畢竟這個於奎是他手下的人。當然了,這個手下指的是他的一個客戶。
張權有些惱恨這個奎沒事兒找事兒。他和於奎神熟悉,有幾個客戶都是於奎介紹的,不然他手下也不會有十四戶給他交稅。畢竟這是違反律例的事,剛開始這些商戶也不敢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產業記掛在別人名下。在這裡於奎是出過力的。
要說張權和楊成的關係還有些複雜。張權原來只是楊成的一個跟班兒的,後來立了功,楊成便把一片區域的雜貨生意讓給了他。而這片區域的十四戶雜貨店便依附在他的名下,給他納稅。而他自己則在兩條最繁華的街道開著四家最大的雜貨店,裡面從從日用品到米麵糧油一應俱全。其中兩家就在夕照街上。
有十四家商戶給他交稅,加上自己的商鋪的收入,讓張權一躍成為了赤陽縣的第二豪商。而於奎是他比較熟悉的,也是他格外照顧的一個。
不過於奎此時因鬥毆被縣衙抓了,張權也沒有太過在意。因為這事發生在於奎身上很正常。嚴重的話一兩個月牢,輕點兒挨頓板子就完事兒了。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就讓張權坐不住了。就在於奎被抓的第三天,他得知張權竟然要把雜貨店撤出他的名下。
倒不是因為少了個交稅的,憑著張權的敏感,他覺得此事恐怕不會這麼簡單。於是他去便了楊宅,見了楊成。
楊成對此事非常重視,認為這就是李綱的反擊。
“看樣子李綱開始對付我們了!”楊成從小花廳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視窗,眯起眼睛看向窗外。
張權道:“大官人,有這麼嚴重嗎?”
楊成扭頭看向張權,冷笑道:“你以為呢?那於奎不過是打傷了人,怎麼會扯到他的商鋪上?”
張權道:“大官人,我聽王縣尉說是李綱親自過問於奎的案子,並且給李綱定了一個比較重的罪行,要坐半年的牢。那於奎說家中還有瞎眼的老孃要贍養,還有店鋪要經營,不能坐太長時間的牢。李綱卻說雜貨鋪是我張權的,和他於奎沒有絲毫關係,這樣於奎就不得不說實話了。”
楊成一面聽,一面點頭,聽完了,他便道:“說不定於奎把你的情況全都和李綱說了。”
“什麼?不會吧?”聽了楊成的話,張權緊張起來。
楊成冷冷一笑,說道:“張權,你以為李綱抓了於奎,就只想讓他承認那掛著你的名字的雜貨鋪是他的嗎?於奎可是知道你很多事情的。”
聞聽此言,張權只覺得背後冷汗涔涔。
“那,於奎是被設計了?”張權恍然大悟般的問道。
楊成坐回去,張權跟過去。
“於奎好久沒惹事了吧?”楊成喝了口茶問道。
張權不假思索,便道:“是的大官人,他家中的老孃瞎了眼睛,不敢再造次了。”
“那他為什麼又造次了呢?還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楊成放下了茶杯。
聽了楊成的話,張權眉頭緊鎖,下意識感到了危險,忙問道:“大官人,那,那該怎麼辦啊?”他有些慌了。
楊成卻淡淡一笑,說道:“這一招厲害啊!不過你也不用慌張。他李綱不是想找出你下面的那十四戶嗎,這樣,你現在就讓剩下的十三戶趕緊和你籤一份借款的假文書。也就是說,這十三戶都是因為沒錢開商鋪,才向你張權借錢,他們便把商鋪暫時放在你的名下做抵押,等還了錢再改回戶名。”
聽了楊成的計策,張權緊皺的眉頭登時舒展開來。
“對啊,這個辦法好啊!”張權雙手一擊,興奮地說道。
楊成又道:“張權,其實李綱是衝著我來的。”
這一點張權自然知道,擊破了他,下一步就是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