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基本瞭解了宋朝底層的情況,心中也算是有數了。可以說,這樣的情勢不是很好。但他也知道,這就是封建社會,也是封建社會的弊端。尤其是一個封建王朝經過百年發展之後,其腐朽的一面便漸漸暴露無遺了。
這裡面涉及到了階級,涉及到了利益的分配。不過,就現在而言,偌大的宋朝對於劉慶來說依舊是一個謎團。他還要做深入的研究,才能透過現象看本質。
而眼下這也不是劉慶要做的事情,也是他做不了的事情。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看看看,只有多看,才能更深的瞭解這個朝代。
其實,劉慶已經開始這樣做了。他試圖去了解,去研究。雖然前世他不是一個政治人物,可也喜歡關心天下大事。
如今,作為現代人來到古代,他自然會有改變世界的想法,畢竟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過來人。他大致瞭解歷時的發展,更瞭解社會是如何進步的。面對眼前的一個落後的時代,論誰都會有想去改變的想法兒。而且這樣的想法兒會讓人感到激動,感到興奮。
在現代,也許你成不了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但在古代卻有這樣的機會。這也是令劉慶興奮的地方,也是他決定趕考江寧畫學館的原因。
酒席依舊在進行,劉慶也很有興致的吃喝,畢竟眼前的酒菜不錯。他沒想到,宋朝的烹飪技術已經如此發達,幾乎接近現代了。做出來的味道也都是複合型的,可見此時的烹飪調料已經運用的出神入化了。
而這只是在一個鄉村的富人家中,再想想那繁華的東京汴梁城裡,又是何等的美味兒呢?
馬德一臉陰沉的回來了,他知道兒子的計謀,也知道了劉慶的反計謀。雖然他不是很贊同兒子的做法,但兒子在自己家裡輸了計謀,出了大丑,便是他馬家輸了。
此時,馬德心中有種惱恨的挫敗感,而這些都是劉慶給他的。他回到座位之前,便瞪了劉慶一眼。恨得壓根兒癢癢。
當然了,這不是在白天,雖然明月高懸,雖然火盆熊熊,但是馬德的獰厲而憤恨的眼神並沒有被別人發覺。
身邊人都關心地問問馬德,馬德也懶得回應,兀自生氣。
劉慶看到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便起身端起了酒杯,朗聲說道:“各位,我劉慶敬大家一杯酒。”
聽了劉慶的話,所有的人都端起了酒杯,包括馬德,只是他有些不情願。
劉慶道:“感謝大家在此為我慶功,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就是抓了兩個罪犯而已。實在是經不起大家的這般厚愛,所以,我劉慶要感謝大家。來,我們喝一個。”說完,他一飲而盡。
眾人也都喝了。
劉慶放下酒杯,又說道:“還有,藉著這個機會,我向大家宣佈一個好訊息。”
“好,郎君請說吧!”下面有人喊道。
劉慶笑了笑,看向王旦,說道:“王旦,你上來。”
王旦麻溜上了臺階,站到劉慶身邊。
劉慶又對眾人說道:“這個好訊息就是我們村的鄉書手王旦,已被知縣官人任命為縣衙的主簿了。”
眾人聽了這話,均感驚奇。馬德更是睜大了眼睛,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主簿這個職位在當下是不經常設定的,既然設定了,那就等同於知縣的副手了。
其實,在宋朝的確不常設主簿一職。但也不是不可以設定,這要看當地的情況。而知縣則有這個任免的權利。
不過關於一個縣的胥吏,有一點是知縣改變不了的,那就是世襲的吏職。比如馬德的里正就是世襲的。還有宋押司的押司一職也是世襲的。知縣是沒有權利去任免,這也是造成新來的知縣無法掌控整個縣局面的原因之一了。而且這些人一代代常年供職,根深蒂固,對縣域的情況非常瞭解,新來的知縣還不得不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