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種種議論,那人便有點兒退縮了。畢竟兩貫錢,相當於二兩銀子,不算小數目。而他雖然身穿緞子長衫,可也不一定就家財萬貫。畫副像就要兩貫錢,的確有些奢侈了。
劉慶也不急,笑眯眯地等著那人回應。
而此時,圍觀的人便分成兩方爭吵起來。
“我說這就值兩貫錢,不僅如此,三貫錢也值。”一個代表正方的人抱著膀子仰著頭說道。
另一個反方的人便道:“怎麼可能值兩貫錢呢?你們看看,這副畫兒不就是一張紙?上面不就是些炭跡嗎?這能值多少錢?要是這麼值錢,那我也找張紙,弄塊兒炭來畫畫,轉手就兩貫錢,豈不美哉?”
“就是,不值,根本就不值。”身旁的人幫腔道。
正方的人笑道:“你畫?你有那本事嗎?你能畫和這位郎君一樣嗎?人家賣的是手藝,不是紙,更不是炭跡。”
“對,這話有道理。”
一時間正反兩方互懟的是難解難分,亂成一鍋粥。
劉慶無奈地笑了笑。程雲則覺得好玩兒,笑盈盈地看著這些人互懟,一時忘記了煩惱。
卿品齋的胖夥計又到外面豎著耳朵聽,心裡癢癢的不行,他很想知道這小子是怎麼用木炭作畫兒的。
此時,那矮個子的男人依舊沒有拿定注意,他看著互懟的人群,企圖從他們身上得到答案。
就在人們吵的難解難分之際,一個瘦削的老者從人群裡走出來。他一身錦緞長衫,頭戴青紗幞頭,站到劉慶身邊,朗聲道:“我看值。”他聲音洪亮,神態頗有威嚴,令爭吵的人們立刻停了下來。
老者看看劉慶,再看向圍觀的眾人,淡淡一笑,然後走到程雲身前,笑道:“小娘子,可否借你的畫兒一觀啊?”
程雲看老者像是來替劉慶說話的,便痛快地答應了。
老者拿著程雲的畫像對比程雲本人仔細看,一面看,一面忍不住讚歎:“這實在是畫的太像了。不僅畫出了形,亦畫出了神。更重要的是這畫非常有立體之感,這是老夫從未見過的。”
老者說的沒錯。雖然國畫中也有精細的工筆畫用來寫實,但工筆畫不講究焦點透視,更不講究明暗關係,看起來自然沒有劉慶這樣寫實素描看起來真實了。
“好,畫的真好。”最後老者作出了肯定。
程雲聽到老者的誇讚,心裡比劉慶還要高興,她那美麗動人又極其自然的笑便又浮現唇角。
劉慶拱手道:“多謝老人家誇獎。”
“不不,老夫這是肺腑之言。”說完,老者把手裡的畫對著圍觀眾人,讓大家看仔細了。
老者又道:“各位,你們看看,這幅畫的價值可不能僅僅用一張紙和這些塗在紙上的炭跡來估價。若是這樣估價的話,那老夫就勸你離開這裡,因為你根本就不懂書畫,不懂藝術,只是個白丁罷了。”
“喂,老丈,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一個反方的人立刻駁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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