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璟玥與君綽璃不同,或許他們兩人都是想要得到的。可君綽璃選擇了勉強強迫於她。為此更是不擇手段的傷害和利用身邊所有人。
而竹璟玥或許也曾有過一些小手段,可是那都是在不會傷害到她的情況下。
看著眼前倒地的竹璟玥,冷星蘿忽然吐出了一口鮮血,隨即昏死了過去。
西驪皇宮中,離慕寒依舊是一襲墨色錦袍,就怎麼靜靜的坐在床榻邊,看著床榻上的女子輕聲講著故事。
床榻上一名女子靜靜沉睡,那一張容顏該怎樣形容?比初雪還清透,較日月還多了幾分光華,眉眼如鬼斧神工雕刻。
如最賦有才華的畫師鐫刻的山水畫一般,令人一眼所見再也移不開眼睛,如此睡顏,任誰也不忍吵醒她好眠。
十年了,冷星蘿被離慕寒帶回西驪已有十年。在這十年裡,發生了很多事。不過這些似乎都不是冷星蘿會有興趣知道的事情。
竹璟玥身隕,竹湘婼受激殉情,幻靈谷從此退隱閉谷不再現世。虞蘅月終究沒有讓冷崇鈞服下痴心丹,冷崇鈞重回東靖。
君綽翊雖是不願可卻被迫守著北沅江山,在被朝臣各種覲見的壓迫下,被迫立後,卻堅決不肯與皇后同房,至今未有子嗣。
離慕寒奪嫡成功,繼位西驪九五帝位。而在這場奪嫡之戰中,離夢雅因為其嫡兄許諾,只要助其奪位,他便能讓離夢雅嫁入北沅。
離夢雅不知是不是病急亂投醫,竟是信了其嫡兄之諾。最後血濺宮闈。
離慕寒奪位之後,後宮空置。每日除了上朝和批閱奏摺,便是守著冷星蘿給她講故事。一講就是十年,冷星蘿卻是一直未醒。
離慕寒握住冷星蘿的手,輕聲道:“星蘿,我知道你能聽見我的話。我知道你不能接受竹璟玥為你而死,所以選擇沉睡。我不勉強你醒來,但是我會等。直到我行將入木,無力再等的那一天。”
“譁”地一聲大雨傾盆灑下,如斷了線的珍珠,瞬間將大殿窗前的視線遮住,接天連地都是細密的雨聲,雨打在殿外玉石路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大雨卷著白色的煙氣,頃刻間將殿外的太監宮女埋沒在雨中看不到人影。大雨瓢潑,洗淨了玉石路面的雜汙,卻洗不淨離慕寒心底的相思。
忽然,他感覺到我在掌心的手微微動了一下。驚喜的看向床上的人兒,冷星蘿的雙眼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隨即睜開了雙眼。
當看到映入眼簾,面容有些憔悴的離慕寒時,冷星蘿猛地坐起身,伸手摟住了離慕寒,聲音帶著沙啞的說道:“慕寒,我們大婚吧!”
幸福來的太突然,離慕寒被驚得語不成調。將冷星蘿緊緊的抱緊,聲音顫抖,雙眼泛起了氤氳淚光:“好。”僅只一個字卻彷彿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接下來便是緊鑼密鼓的大婚籌備,一月匆匆而過。這一日,來到了大婚的前一日。
一個月各方緊鑼密鼓的籌備下,一切都打點妥當。離慕寒和冷星蘿的大婚吉服做成,西驪皇宮到處皆是掛滿紅綢,只等明日大婚。
站在窗前,冷星蘿看著入眼處滿目鮮紅,錦綢華貴,質料極好。想著將整個西驪都包裹成這一種顏色,該是何等的震撼人心。
“想什麼呢?”離慕寒不知何時來到冷星蘿的身後,伸手抱住她。
冷星蘿身子順勢軟軟的靠近離慕寒的懷裡:“你猜。”
離慕寒偏頭看著冷星蘿宛如白瓷的小臉:“走,帶你去看些東西。”
冷星蘿還沒明白意思,人已經被離慕寒從窗子攬著飛了出去。二人身姿輕盈如燕的落在了西驪皇宮最高的一處觀景亭。
“如何?”離慕寒低聲柔軟的在鳳紅鸞耳邊道。
冷星蘿形容不出這一刻一眼所見的感覺,不止是侷限於西驪皇宮尺寸之地。而是整個都城,以至於整個西驪都著紅裝。
入眼處,西驪京都城,處處紅綢高掛。亭臺樓閣,廊橋簷角。就連皇宮和西驪東西南北四城的城牆,也是一片錦紅包裹。
冷星蘿忽然轉頭,看著離慕寒瀲灩的眸光,笑道:“你這樣子明日我們穿上大婚吉服,都看不出喜慶來了!”
離慕寒頓時蹙眉,向來難有表情的臉上竟是格外的精彩。
冷星蘿看著他臉色,一會兒就變化了好幾種顏色,半響,忽然對著冷星蘿認真的道:“怎麼辦?要不將這些東西都撤了?”
冷星蘿看著他一副糾結的樣子,顯然內心對於這個問題相當糾結,忽然低低笑了起來,伸手抱住他腰:“你剛才的樣子一點也不想萬事成竹在胸的西驪帝君!倒是有些傻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