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靖京都城外三十里樹林內,冷崇鈞被君綽璃與一名女子聯手攻擊後製住。
女子一襲湛藍衣裙,上繡皎月暗紋,一頭青絲用新月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一輪半月吊墜,散出淡淡光芒。
美目流轉間,透露出縷縷炙熱,恍若暗夜天空中的那輪明月,卻又似正午間懸掛的那輪驕陽。
冷崇鈞眼神淡漠的看向那名與君綽璃聯手的女子問道:“虞蘅月,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哈哈哈......冷崇鈞,你居然問我想怎麼樣?十四年了,虞星羅那個賤人都死了十四年了。你卻依舊還是忘不了她。”虞蘅月狀若瘋癲的大笑道。
冷崇鈞臉色頓時變得寒涼了起來,看向虞蘅月道:“你口中的賤人,可是你嫡親的妹妹。她人都走了怎麼久了,你就不能讓她安心的去嗎?”
“妹妹?哈哈哈......是,她是我的妹妹,可她卻搶走了我心愛的男人。你告訴我,她有什麼好?論相貌,我與她是孿生姐妹,論學識,我自小便勝她許多。論武功,她更是無法與我相比。可為什麼?你明明知道她心有所屬,更與人珠胎暗結。卻依舊對她死心塌地!”
虞蘅月面目猙獰的看向冷崇鈞質問著,她不明白,為什麼她一心一意的對眼前的男人好。
可在他的眼中卻只有那個女人,就算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他都還是對她念念不忘,還收養了一個與她長得有七分相似的女子做義女。
聽聞他那個所謂的養女失蹤,便徹夜不眠的到處去尋找。還不是因為那個黃毛丫頭長得像那個女人嗎?可若論相似,她不是更像嗎?
但是為什麼?他寧可日日守著一片梅林,月月看著那個僅有七分相似的黃毛丫頭,年年念著一座孤墳,卻對她不屑一顧!
冷崇鈞神色淡漠,不再去看虞蘅月,轉眸看向君綽璃問道:“你為何與她聯手?”
若不是他們兩人聯手,單憑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都是無法將冷崇鈞制住的。畢竟三人的功力都是旗鼓相當的。
君綽璃淡淡一笑,可笑意卻是不達眼底。看向冷崇鈞道:“理由很簡單,我助她將你擒獲,她助我讓冷星蘿同意嫁入我北沅。當然,若在此時東靖的太皇太后再出點兒什麼意外。而你又不在,那麼作為唯一可以治癒她病症的我,是不是就能讓東靖給冷星蘿加點兒嫁妝了呢?”
君綽璃的如意算盤可謂打的極好,冷星蘿冷清冷性,唯一在乎的便是她的這個義父。所以用冷崇鈞來要挾冷星蘿,那是一個極好的籌碼。
而那太皇太后身上所謂的意外就更為的容易了,只需他的一枚毒藥,太皇太后就會命懸一線。
雖然不清楚冷星蘿是否有那個能力解了他的毒,可是隻要有冷崇鈞在手,那麼冷星蘿就不會壞了他的好事。
至於竹璟玥和離慕寒,這兩人雖然很難對付。可這幾日,他們為了尋找冷星蘿的蹤跡,已是疲於奔命。自然是沒有發現他暗地裡的策劃。等他們發現之時,木已成舟,他們也只能無可奈何。
整個計劃中,他都不認為君綽翊會出手阻止於他。因為他比誰都看的明白,君綽翊對冷星蘿的情,可是一點也不比竹璟玥和離慕寒的少。更或者,比他們的都要更深一些。
八王府星羅苑內,冷星蘿依舊躺在躺椅上仰望星空。卻聽苑外傳來王府大總管急促的腳步聲。
王府大總管一邊小跑著向星羅苑而來,口中一邊嚷嚷著:“郡主不好了,郡主不好了。”
冷星蘿微微蹙眉,花影看出郡主的不悅,忙攔住了王府大總管道:“誰不好了?誰不好了?你才不好了呢!”
王府大總管忙摸了摸額上的汗,看向冷星蘿道:“不......是,是老奴說錯了。不是郡主不好了,是王爺不好了。不......不對,也不是......”
冷星蘿蹙著眉坐起看向花影,讓她給王府大總管先倒杯水。然後看向王府大總管道:“說清楚,父王怎麼了?”
王府大總管接過花影遞來的水,一口喝下後說道:“稟郡主,方才有人將王爺隨身的玉佩連著一封書信放在了王府外。信上寫了星羅郡主親啟。這玉佩,王爺從不離身......”
王府大總管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冷星蘿卻是面色一寒,伸手將信拿過,只見封面上的幾個字,筆跡是如此的熟悉。
君綽璃!冷星蘿微微眯眸,將信封拆開,看信的雙眸一分分的冰寒了起來。看完,玉手一捏,信紙瞬間化為粉末。
轉頭看向花影,淡淡說道:“備車,我要進宮。”
花影不知發生了什麼,看了看天色,有些為難的說道:“郡主,這時辰......”
冷星蘿聲音冷了幾分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