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心,慕君十載春秋。悽悽而盼,寒夜孤等回首。新顏如玉,雖是華蓋九州。妾若蒲柳,戀君卻是久久......”
歌聲哀怨傳來,冷星蘿似是也聽出了什麼,再看向身旁三人各異的表情,恍然大悟。
歌聲中明白的嵌入了離慕寒的名字,這唱曲的女子心念的郎君,不是離慕寒又是何人?
至於這新顏如玉華蓋九州,說的難道是自己嗎?回想昨夜宮宴,冷淩策讓自己選擇之事。
冷星蘿不禁有些好笑,她這是莫名其妙的就把世間女子都給得罪了嗎?她這是招誰惹誰了?仔細想想她似乎什麼也沒做呀!
先來一個離夢雅,再來一個竹湘婼,現在又來了一個高樓吟唱的女子。真不知不就的將來還會又怎樣的驚喜在等著她。
其實,她不僅什麼也沒做,反而還對眼前這幾個世間女子皆魂牽夢繞的男子,沒什麼好臉色。可他們......
“國色天香夢魂斷,墨玉牡丹貴難求,痴情空付似流水,惟願來生不識君。”
女子一曲唱完,竟是懷抱琵琶,由高樓之上一躍而下。周遭眾人皆是一片驚呼。
平安節期間,此女居然跑到東靖的京都來以死明志。要知道,此事一出必將震動三國。
而身為事主的女子若是死了,那麼這被曲中對映的離慕寒與冷星蘿首當其衝,便會遭到天下文人的口誅筆伐。
儘管冷星蘿認為,離慕寒有著足夠的能力去擺平此事。況且那女子不過是對映,並未名言。
但她依舊隱隱的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冷星蘿並不認為,此事針對的僅僅是離慕寒,自己只是被牽連?
那麼是誰在背後主導了這一切?
冷星蘿看向了船上除她與離慕寒外的兩人,今日之行是出自君綽翊的邀約。那麼也就是說君綽翊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原因很簡單,只要離慕寒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睿智如他,又怎會真的讓那女子就這麼死了呢?
同理而言,竹璟玥與他們在一起。雖然他一直是一副看戲的表情,可是冷星蘿卻認為此事與他也是無關的。
再想到君綽璃,他似乎也是知道他們今日要來雲河遊船的,那也就是說,他的嫌疑也是沒有的。
至於自己的父王,冷星蘿並不認為冷崇鈞會用如此手段來對付離慕寒,因為就算離慕寒會因此事受到牽連。可同樣的自己也是會受到影響的。
況且,這是東靖舉辦的平安節,在此期間發生這樣的事,對東靖也是會有著影響的。也正因為如此,冷淩策的嫌疑也同時被排出了。
那麼弄出此事之人,到底會是誰呢?如此作為,他想要達到的又是一個這樣的目的呢?
就在冷星蘿沉思的時候,那名女子已被簡風救了起來。女子一身紅衣薄裙,皓腕若雪,因為落水的緣故,衣裙黏在了肌膚上,將女子妙曼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
溼透了的頭髮半遮著女子的臉,冷星蘿雖看不太清她的容貌,卻也知道,這名女子的相貌應該不錯。
離慕寒眼神冰寒的看向,渾身溼漉漉躺在甲板上的女子。聲音中沒有半絲溫度的說道:“說,你是受了誰的指使。”
一旁的竹璟玥似是沒看出離慕寒此刻情緒不佳一般,調侃的說道:“離太子真是一點兒也不懂憐香惜玉呀!人家都為你殉情了,你怎麼還這般對待人家。如此涼薄之人,蘿兒你可看清楚了?”
竹璟玥嘴上雖這般說著,可心裡卻如明鏡一般,他又怎會看不出今日這事,是有人背後操控的。他如此說來,不過就是為了氣離慕寒罷了。
離慕寒似是沒聽到竹璟玥的嘲諷一般,依舊冷冷的看著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嬌弱的癱坐在甲板上,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垂首低泣著回道:“殿......殿下,奴......奴並未......並未受人指使。”
離慕寒周身的寒氣更甚了,看著女子再次冷冷說道:“本太子,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此刻不說,便也沒有機會再說了。”
紅衣女子一個激靈,忙爬向離慕寒道:“殿下......殿下真若如此不念舊情,奴活在這世上也無意義了。就請殿下讓奴死了吧。”
紅衣女子說完,猛地起身向著船邊跑去,狀若無意的撞了冷星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