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椅子上,竹璟玥依舊是一襲玉色的錦袍,一頭青絲用髮帶隨意的束起。懶散的靠著後面的靠枕,一副像是在自己家一般,慵懶隨意的樣子。
如玉的手端著茶盞,一口一口喝著,雲紋水袖,有一種張揚肆意的風流。
另一側,君綽璃一襲銀色華貴的錦袍,大朵大朵的荼蘼灩灩花開。頭上銀冠散出琉璃華光,青絲如瀑,面色清淡,手中端著一杯茶,慢慢的品著。
聽著冷淩策和竹璟玥一言不語的說著話,一言不發,看不出心中想法。
在他的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男子,男子看年紀與君綽璃不相上下,身穿一身淺色水紋錦繡長袍,容貌俊美,眉眼間也是與君綽璃有幾分相似。
但不是君綽璃那種溫潤如玉中透著暗沉。而是整個人就如一副淺色的水墨畫。
一眼看去,秀目蘭眉,處處透著安寧,淺淡。尤其是一雙眸子,淡的沒有半分顏色。
冷星蘿進殿之後,並未對冷淩策行禮。一直以來,她都是如此的,冷淩策早已習慣了她如此。所以在他的臉上並未露出什麼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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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公公給冷星蘿奉完茶,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冷星蘿的目光停留在了男子的身上,男子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
黛眉顰蹙,明眸皓齒,香腮似雪,玉容瓊姿……
未施脂粉,卻嫌脂粉汙了顏色。未點朱唇,卻嫌丹朱不如她的唇紅。
一雙天藍色的羅裙,不華麗,無點綴,沒有配飾,只有兩條裙帶隨著微風輕輕飄擺,未經挽起的三千青絲如一匹錦緞,隨風輕揚。
她就那麼翩翩緩步而來,晨起明媚的陽光踱在她的身上,一襲藍衣鍍上了燦燦星光。踏著陽光緩步走來,似乎萬千的景色都成為她的陪襯。
一身懶散淡漠,卻掩不住她身上的淡淡光華。那光華不強烈,但讓任何人都忽視不了。
就在此時,一道令冷星蘿厭惡的聲音傳來:“蘿兒,多日不見,你就一點兒也不想我嗎?怎麼一進門兒就盯著別的男人,難道他比我還好看嗎?”
原本還在和冷淩策說話的竹璟玥,忽然聲音中滿是怨氣的向著冷星蘿嘟喃道。
被他這麼一嘟喃,冷星蘿頓時心中煩悶,冷眼看向竹璟玥,聲音清冷的說道:“我與你似乎不是很熟。”
竹璟玥一臉委屈的說道:“蘿兒,我與你都已經……怎麼你還說我們不熟呢?”
竹璟玥故意將話說的含糊,邊說,邊將身子湊到她近前,就要去拉她的手。
冷星蘿被竹璟玥氣的不行,一甩手,咬牙切齒的說道:“滾。”
竹璟玥卻依舊不依不饒的貼到近前說道:“我知道你是惱我沒有去王府提親,這不是因為冷王爺不在嗎?等他回來,我立刻就去提親,可好。”
冷星蘿的小臉,頓時被氣的通紅,咬牙就要反駁。
竹璟玥卻故意打斷道:“蘿兒,我竹家雖是一脈單傳,可你若非要我入贅的話。我還是會依了你的,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要如何,我都聽你的。”
冷星蘿頓時怒極,長這麼大,她就沒見過如竹璟玥這般無賴加無恥之人。
就在冷星蘿被氣得一口銀牙都快咬碎的時候,殿外傳來了一道清淡如水的聲音。
“今日倒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幻笛公子要入贅,就不知你的未婚妻湘婼小姐若是知道了,會如何?”
離慕寒一襲黑色華貴錦袍,出現在大殿的門口。
今日的他,頭戴墨玉冠,腰佩墨玉帶,足蹬墨色的軟底錦繡靴。黑色錦袍裁剪合宜,袖口和衣襬處各繡了兩株黑牡丹,黑牡丹不顯華麗,不顯嬌貴,而是平地增添了一種卓然雍容。
腰間佩戴一塊墨玉配。黑色的玉質迎著晨曦的霧色,依然透著淡淡光華。一見便知是玉之極品。微風吹起他的青絲,青絲如一匹黑色的錦緞鋪染開來。
竹璟玥雙眸頓時一改方才的軟儂無賴,目光凌厲的看向離慕寒,眼底暴風湧動:“竹湘婼只是家父的養女,不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