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是多麼希望,能隱居在這樣的地方。晨曦踏著雨露和霧色漫步,夜晚聽著蟲鳴鳥語聲聲。和自己相愛的人相守……
相愛的人……
腦中忽然現出夜君陌冰冷的眼神,玄雪縈的心口忽然一痛。她忽然深刻的體會到鴻蒙魘魂想要逆天而行的感覺。
儘管知道結局註定悲悽,可依舊願意一試。正如她答應楚皇要做的事情一般,同樣是一件逆天改命的事,而此事她卻非做不可。
不同的是,鴻蒙魘魂是為了自己逆天而行。而她卻是為了換取救女兒的東西,替人逆天改命。
其實,她一路行來,早已逆天道多次,又何懼再多逆一次呢?
世間事,因果迴圈,早有註定。冥冥之中,那個將楚鈴救醒的人,是否就是刻意給她留下了這麼一個難題呢?
該是什麼樣的人就要走什麼樣的路。或許她天生就應該是黑暗的,什麼天曜神的後人。執掌世間的光明?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迷茫的神色一改。清冷淡漠的向前走去。
桃花林如今已經不是五月桃花滿天飛的時節。如今已經快到中秋。桃花樹上已經結滿了累累碩果。有不少已經可以採摘。
入了桃花林,玄雪縈一步一步,向著深處走去。不知不覺,走到盡頭。
桃花林的盡頭是一處與山銜接的湖水。小湖畔,立著一間石屋,這是梁父山的禁地所在,桃花林便是一個極為精妙絕倫的陣法。
楚皇從不讓人靠近,就連他自己,也是不會靠近的。這是他對救醒楚鈴那個人的承諾。
腳下是青灰石磚,四周每隔幾步遠都是參天古木。石屋的周圍到處都透露了古樸的氣息,滄桑肅穆。
身處其中,似乎也隨著歷史的年輪沉澱了。在這裡,一切周身的雜物和困鎖似乎都被掩入塵埃。
風習習吹來,吹起玄雪縈白衣如雪,與天上依稀的晨色融合在一起。不知道是誰陪襯了誰的光華。
走近靜靜矗立在山水之間的石屋,清幽清靜,幾乎與山融為一體。雙手結印射向石屋大門上的封印圖騰,石門緩緩開啟。
石屋的內部,與外界的古老肅靜不同。石屋的頂上鑲嵌著七彩斑斕的琉璃珠,散著七彩霞光,地面是碧玉石打磨的瓷磚,明鏡可照人。四周明燈幻滅,碧瓦緋色,明珠玉落,一片流光溢彩。
中間是一個方形的臺子,地面上印刻著星辰圖案。臺子的正中一輪明月般的圓形玉床。眾星捧著一輪明月,冉冉生輝。
只是一眼,玄雪縈便將石屋的大廳盡收眼底。清涼清淡的眸光浮現出驚異的神色。
如此玄妙之地,僅大廳便已是被佈下了星月大陣,不知道其他的房間中,又會是怎樣的別有洞天?推開其中的一扇石門,玄雪縈的頭微微一暈,邁步而入。
房間很大,足已容納幾十人。一眼看去,香屏錦榻,珠簾翠幕,地毯鋪陳。一桌酒席上,飛禽鳥獸,山珍海味,珍饈美酒,果點佳餚,應有盡有。
酒席外圍,美人環繞,美酒飄香,絲竹聲聲,輕歌曼舞,脂粉幽香……
酒席的正上方,坐著一襲白色華貴錦袍的夜君陌,青絲玉帶,俊美絕倫。他的身邊環繞著兩名絕色女子。他的面前是十二名舞姬身著輕紗正在輕歌曼舞,還有幾名女子坐在不遠處撥弄管絃。
羌管弄笛,絲竹聲聲。輕聲細語,軟語喃喃。
舞姬美人一個個纖腰如柳,容顏貌美,嬌豔如花。似乎一入這裡,便入了九重天闕,又如身處在江南煙雨中,纏纏綿綿,暖如溫泉水,聲聲細響。
夜君陌正手執酒杯,看著前方的歌舞,或者說是在看歌姬。神色專注,眸光氤氳,霧色迷離。眾絕色女子環繞間,說不出的俊逸風流,清雅卓絕。
尤其是那一副手執白玉杯微醺迷離的神色,更是醉的不單是酒,而是萬千女子的芳心。
夜君陌的眼尾餘光瞟了玄雪縈一眼,卻如未看到她一般,攬住身旁美人兒的腰姿微微一緊。
隨後就見那美人兒身子一軟倒進了夜君陌的懷中,聲音嬌軟的說道:“公子,你弄疼奴家了。”
夜君陌的眉微微一挑,嘴角泛起一個輕佻的笑容,手指微勾挑起了那美人兒精巧的下巴。
聲音魅惑的說道:“是嗎?那你想要本公子如何補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