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氣氛尷尬。
席慕白只能微笑:“方便嗎?”
宋簡茹微怔,宋記已經放手給趙熙,梁叔有家室,宋梓安在書院,家裡只有姐妹,去哪個地方好像都不太合適。
“我記得前面有家湯麵小食肆,他家用了宋家姐妹滷味做了澆頭,味道很不錯,要不要試試?”她笑問。
席慕白目的不是吃飯,主要是跟她多接觸,想驗證她是不是衛國公府的嫡小姐,“好。”溫潤一笑。
宋簡茹帶席慕白吃了頓簡單的午飯,兩人一邊聊一邊吃,跟朋友一般,相處的不錯,正如他打聽那樣,她被趙熙踢的死過一回,忘了所有前塵往事。
在遺憾的同情,他跟趙左等人一樣,既然忘了所有,為何還會寫字、做菜、甚至在聊天中表現的一些見識、見解又如此獨道呢!
真令人費解!
“下次我請——”席慕白沒有搶著付錢,而是找機會再一次見面,他還是想了解她、想弄明白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方沐柔。
宋簡茹倒是愣了一下,冒出一股奇怪的想法,難道……席公子喜歡她,想……追她……原本就對他有好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不……不用了吧。”宋簡茹顯得窘迫。
席慕白笑笑,“禮上往來,人之常情,宋姑娘想吃什麼或是想去那家酒樓,儘管說別跟我客氣。”
宋簡茹有些難為情,“還是別了,一頓湯麵不值得席公子回禮。”
“看不起我?”席慕白故意說道,長長的眉尾輕抬,帶著笑意等她回話。
“怎麼會!”宋簡茹慌亂擺手,“席公子太客氣了。”
“客氣的人是你吧。”
好吧,看來不吃他一頓不行,宋簡茹只好鬆口,“那席公子你看著安排。”
席慕白略思:“三豐樓怎麼樣?”
宋簡茹做食肆,京城有多少食肆又有多少酒樓,大體上她還是清楚的,當然也知道各個酒樓所處的檔次。
席慕白說的三豐酒樓屬於中上等了,“席公子使不得,太奢侈了。”
估計一頓吃下來最少得二兩北宋中期一兩銀價值人民幣600元1300元),她剛才請的一碗麵才二十文,差距實在太大了。
他笑著調侃:“宋記一頓吃下來價格也不低呀。”
“飯菜沒有這麼多,主要是酒貴。”宋簡茹心道,那些要巴結趙熙的人恨不得一次甩個幾十、一百兩的,根本不把錢當錢,食肆實際上已經失去了以味為本的初衷。
“我請你,不點酒,不貴。”席慕白笑道,“聽說你這兩天正在買小院,那就等你買好小院了,我來請你,算是恭喜之請。”
宋簡茹總覺得席公子的笑容裡有些什麼,她想抓也抓不住,帶著笑容點點頭,“多謝席公子。”
街道拐角處,年輕小娘子直等他們離開,才從牆角拐到街道上,不動聲色的看向相對而行的小娘子與溫潤公子,嘴角輕扯,奚懷秀,果然好手段,那邊剛丟了趙熙,這邊又搭上了衛國公府世子爺的謀士,你總能輕易攀附上權貴,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不如你!
小娘子微束的目光慚慚變得狠戾,微抬下巴面露不屑,那又有什麼用,每次不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扭著腰肢匯入到人流中,轉眼間,泯為眾人。
一輛黑色低調的馬車粼粼而過,拉車的馬膘焊體壯,毛色純亮,著實不似一匹普通拉車的馬,倒像是身經百戰的千里駒。
“公子,宋姑娘去牙行了,那我們去哪裡?”隨從貼著馬車車窗問話。
謝衡倚在廂壁,閉目養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去茶樓。”
“是,公子,小的馬上就去安排。”
宋簡茹今天有些忙,約了牙行談房子,前兩天看過幾處,今天要定下來,連忙去牙行與牙人討價還價準備以最實惠的價格買下來。
她看中的一處小院並不大,一幢迷你型小二進的院子,聽說曾是某個官員外室的院子,後來外室生了兒子母憑子貴搬到官員府中享受榮華富貴了。
深宅大院,規矩重重,勾心鬥角,一不小心就墜入萬怯不復之地,在宋簡茹看來還不如就當個自在的外室。
當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宋簡茹輕哂,她也有她的打算,她買小院主要是為了有個歸屬感,實際上以後她的住的時間可能並不多。
為何不多?
對於未來,她已經有了大致規劃,先賺錢,等錢賺得差不多了,她就遊歷大宋,不管東西南北中,看盡大宋風光,也不枉她穿越大宋一番,更不浪費再次獲得的生命,前世未曾享受過的愜意閒適,她要好好補償。
到了牙行,她也不與老闆多費口舌,“老闆,說個實在價。”梁叔已經幫她打聽到底價。
牙行老闆齜起鑲金的大門牙,“小娘子,不是我不肯舍低價格,實在我只是個中人,你跟我砍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