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大殿內,張揚一眾人彷彿就是將要爆炸前夕的火藥桶,只怕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被點燃,會爆發毀滅的攻擊。
大殿外,中庭中,一盞氣死風燈在風雨中飄搖著前行。
一個年邁的老婆婆在風雨中摸索著向古槐樹而去。
江留兒不禁一呆。
正在仔細打量眾人表情的張揚看到江留兒面色有異,不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張揚皺了皺眉頭問道:“這老婆婆是誰?我先前怎麼沒有見到?”
燕令羽看向江留兒道:“我來的時候是這位老婆婆開的門,那時江小弟他們已經在了。後來秦穆鋒他們來時直接踹開的山門,這老婆婆就在禪房中一直沒有出現過。”
“我們來的時候,也是這老婆婆開的門。”江留兒實話實說道,他一直都對這老婆婆和那棵古槐存有一份戒心,只所以沒動那棵古槐是因為江留兒直觀的感覺到只要一動,怕是會驚醒出一頭絕世大妖來一般,情況只怕會更遭,他的本意是抱著安穩的度過今晚,明天就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
可是現在看來,今晚恐怕很難度過,更不用說安穩了。
“她在幹什麼?”張揚雙眉皺成川字問道。
“誰知道呢?”江留兒搖了搖頭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老大,讓我去斬了她。”一個天機衛士冷聲道。
“放屁,我們何曾做過一件愧對於心的事?我的兵什麼時候幹過只憑異常,便判人死刑的事過?”張揚勃然大怒道。
“對不起,老大,我只是被怒火衝昏了頭。”那天機衛士低聲道。
江留兒不禁肅然起敬,這是一群真正的兵,一群真正的人。
“張統領,這位大哥說的也並不無道理。”秦穆鋒在那邊隨了一句。
“別人怎麼想是別人的事,我們不是斷案的執法者,沒有權利在可疑的情況下就執行死判。同樣的,別人怎麼做是別人的事,我們有自己的底線。”張揚冷冷的瞥了秦穆鋒一眼道。
秦穆鋒不禁一滯,連忙閉上了嘴巴。
江留兒看著一個人孤零零待在一邊的清月仙子,不禁搖了搖頭,大步走過去,在清月仙子驚愕的目光中,江留兒霸道的一把把她拉了過來,與自己和聶紅巾待在一塊。
“我的媳婦兒不跟在我身邊怎行?”江留兒哼哼唧唧的道。
“外面先不去管他,兇手必定還在殿內,先解決了殿內再說。”張揚一邊說一邊繼續打量著四周。
江留兒卻心不在此,他一直緊盯著外面。
江留兒功聚雙目,陰陽眼看的分明,只見風雨中那老婆婆身上有一股陰陽二氣緊貼著身周緩緩流轉,使風雨不能為之沾身,看似是雨水從身上滴落,實則半絲雨水也沒滲透過衣服,侵到肉體。
江留兒若有所思的看向古槐樹,只見這棵古槐好象茂盛的有點過份了,好像剛開始之時古槐下也是風雨如注,可看現在的樣子竟然把暴雨都擋住了,樹幹那裡只有絲絲細雨飄飛。
老婆婆走到樹下之後,彎著腰在樹根處扒拉了一會,然後提著燈慢慢走了回去。
江留兒目送著老婆婆走遠,心裡突然有股強烈的衝動,他想去古槐下看看老婆婆一直向那跑,到底在那裡扒拉什麼。
此念一起,江留兒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江留兒回頭看了眼聶紅巾,只見她正皺著雙眉,憂心腫腫的抱著聶小倩,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包被。
“聶姐姐,你照顧好自己,我出去一下,媳婦兒你也一樣。”江留兒對著二人說道。
“我陪你一起去。”清月仙子看著江留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