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雨住,新月又露彎彎勾。
“師妹??”
突然身後傳來陣陣廝殺聲,吆喝聲,驚呼聲,咒罵聲,驚喜狂笑聲??
原來不知何時道魔兩路群雄已殺到仙藏大殿之外。
禁制如網,在群雄攻擊下蕩起萬千光華,加之萬千法寶發出的光彩,頓時整個空間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像一場伴著血色的盛世煙花。
俊美至妖的男輕男子眼中閃過一道陰狠的厲色,突然又緩和下來。
女子皺起秀眉,彷彿厭惡男子身後的眾人打擾了此地的寧靜。
年輕男子轉身冷哼一聲,一股狂暴至極的氣勢威壓透過層層禁制傳遞而出。
殿外的虛空彷彿都承受不住這股威壓,虛空被撕裂出道道裂痕,隱隱傳出條條時空亂流。
男子身後功力稍弱的萬千群雄直接爆成團團血霧,血匯成河,分成三道,快速向著仙藏大殿中乾坤鼎的三足而來。
乾坤鼎三足兩耳,仙寶之重器,有開天闢地之威力,鎮壓氣運之功用。乃仙尊佛主都眼紅心動的至寶。
一瞬間,殿外只剩下正道九派魔宗六門十幾二十個功力深厚的領袖人物,雖倖免於難,但亦個個身受重傷,癱瘓於地。眾人一時全都懵了,望著身處的空空蕩蕩的空間,如在夢中。
年輕男子抬眼望去,眾人在這眼光之下齊齊爆開。男子冷冷一嗔,吐出兩字“螻蟻”。
突然男子看到三條血河,瞬殺萬人而不變色的臉上突然一陣蒼白。
“為什麼?”
年輕男子俊逸的臉此刻都扭曲了起來,份外顯得猙獰。大殿的層層禁制蕩起漣漪陣陣,殿外虛空驚雷滾滾,三千弱水揚起驚濤駭浪,席捲向高天,然後重重落下。遙遠的虛空中有星辰爆碎,炸出萬千煙花。
年輕男子一時暴怒的情緒影響了諸天萬界,一個個域界中沉眠的古老存在從最深的蜇眠中驚醒過來,個個愫愫而抖,愈是修為精深者感覺愈深。
年輕男子一時流露出來的威勢彷彿要壓塌萬古,震盪諸天萬界。
“為什麼?這個螻蟻都已經殞落一個紀元了,為什麼你還在為他做著無用功?他已經魂飛魄散形神俱滅了,還在為他聚魂?"
年輕女子如花的絕世容顏上閃過一絲鄙夷,淡淡的道:“他是螻蟻?他當年勇冠三千帝子洲,傲視生死十絕關,通天古道之上打的萬族英傑皆俯首,就算祖蒼穹也是他手下敗將,你祖軒亦算得了什麼?如不是被你們這些所謂的仙尊魔主設計而亡,到如今他碾死你只需一根指頭!真的形神俱滅了嗎?那為何你們還要聯手施展仙禁魔法把他的殘軀鎮壓在諸天萬界的五大絕地中?還要把擁有他一滴精血的我同樣困在此此?你們不就是怕他迴歸清算嗎?"
年輕男子恨恨的道:“不管如何,殞落的天才就是殞落了。活著的才是勝利者!他被五馬分屍鎮壓絕地只是為了對付他的父親人王帝玄。他本身並不值得讓我們如此做。”
“祖軒,你真的無恥,我不管你們為了對付誰,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利用帝衝對我九天魔女無情仙子冷於秋的感情設局。”
年輕女子冷於秋萬事淡然的表情此刻充滿了怨恨,顏罩冰霜。
東風臨夜冷於秋。
祖軒俊逸的臉色緩和了下來,柔聲對冷於秋道:“師妹,如今大世來臨,萬族爭鋒,過去的終將遠去,我族已屹立諸天帝族之中,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這些年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嗎?”
祖軒的眼中射出強烈的期盼之光。
冷於秋詭異一笑輕聲問道:“師兄,你愛我嗎?"
祖軒忙不癲的直點頭道:“愛,非常愛。"
“師兄,帝衝可以為我去死,你可以嗎?"
祖軒立即高聲堅決的道:“師妹,我也可以為你去死!"
冷於秋定定的望著祖軒,祖軒一臉堅定的望著冷於秋。
冷於秋突然冷冷的道:“師兄,那你為什麼還不去死,我需要你為我而死,我需要你的精血為引為帝衝聚魂。”
祖軒突然愣住了,然後暴怒而起道:“你當我是什麼?為什麼如此對我?你當我是什麼?"
冷於秋憤怒的道:“你剛剛不是還說可以為我去死嗎?”
祖軒突然無語了,訥訥道:“這怎麼能一樣,這怎麼能一樣?”
冷於秋轉為哀求道:“師兄,只差一點點,真的只差一點點,我就可以為帝衝聚魂,師兄,求求你,你死吧,好不好?我真的需要你死啊!”
祖軒突然平靜下來,臉色蒼白。恨恨道:“你瘋了,真的沒救了。"
冷於秋憤恨的道:“我早就瘋了,在帝衝殞落那一刻就瘋了。你們比我瘋的還早,雖然我們是魔,但我還是人,你們呢?你們早已泯滅了人性。在你們串通異族攻破人族最後一塊淨土時就已不是人了。"
祖軒暴怒而起:“師傅和我們只是為了我們自己嗎?我們也是為了我們自己的族群,為了我族千秋萬代的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