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
張浪緩緩睜開眼睛,他的恢復力驚人,即使受了如此重傷,也只用了短短七天的時間就痊癒了。
金身老者、殘仙,痴佛與青龍圍在張浪身邊,犀聖已經走了,它回到了妖神界的邊緣處。
做為妖神界的守護者,犀聖要時時刻刻提防蒼茫宇宙中的外敵入侵,不能在這裡久留。
“自由神,你醒了?”
金身老者小心翼翼的湊到張浪身邊,為張浪端了一碗水,又拿起熱毛巾在張浪頭上擦了擦,驚歎道:“超脫了的肉身果然驚人,這才七天而已,就癒合了所有傷勢!”
“咳咳……”
張浪咳嗽兩聲,吐出一口黑血,臉色漸漸恢復了紅潤,他坐起身,看向周圍,道:“蕭……蕭乞呢?他……他還在嗎?”
“他走了。”
殘仙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臨走前,帶著白忘川、北暮、狴犴之子、林清淺等人,全都離開了妖神界。”
“什麼?!”張浪瞪大了眼睛。
“哎。”
金身老者嘆了口氣,道:“殘仙說的沒錯,蕭乞帶走了所有與他親近的人,把妖神界完完整整的留給了你。”
“哈哈。”
張浪露出一抹慘白的笑容,喃喃道:“至於這麼絕情嗎,要徹底與我劃清界限,對麼?”
“自由神不必如此傷心,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痴佛嘆道。
“過去的?怎麼過去?怎麼能過去?!”
張浪“噌”的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目呲欲裂的指著遠方,怒吼道:“我把蕭乞當成我的親人!我復活了他兩次,整整兩次!!!”
“可他呢?他把我當成什麼?!工具嗎?!!哈哈!!”
張浪慘笑,似乎在憤慨,但更像是在自嘲。
“像他說的,我在他眼裡,連條狗都不如。”
砰!
張浪推開門,跌跌撞撞的走出去,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下,可心卻是冷冰冰的,感受不到絲毫溫暖。
“呸!”
張浪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神色漸漸變得冰冷。
“蕭乞,既然你無情,就休怪我無義。”
“你要與我割袍斷義,我便當做從來沒認識過你,星辰缺了誰都會轉,這世上也沒有誰……缺了某個人就不能活!”
咔嚓!
張浪清晰地感應到,他與蕭乞的最後一份情義碎裂了,從此之後,他與蕭乞真的就成了兩個素不相識的路人,能記得彼此的名字,但談及彼此時,再也不會有絲毫的感情。
“呵呵,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人心叵測,當真是……人心叵測。”
張浪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殘仙、痴佛等人眼中,只剩下幾句落寞、淒涼的話徘徊在天地間,久久不曾散去。
“哎。”
痴佛嘆息一聲,盯著張浪離去的方向望了許久,喃喃道:“希望蕭施主的決定沒有錯,否則……這反目成仇的代價,也太大了一點。”
“是啊。”金身老者唏噓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