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變遷,一天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風和日麗,暖陽照在山洞裡,把剛睡醒的張浪映成了金黃色。
張浪揉著惺忪的雙眼,緩緩從地上坐起來,轉頭看向涼姝,發現涼姝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了。
涼姝恢復了行動,除了臉色略顯蒼白以外,身上、臉上再無半點血漬,應該醒來的比張浪早,自己出去找了條小河,洗了澡換了衣服,看起來總算沒有那麼狼狽了。
“前輩,你現在是什麼人格?”
涼姝走到張浪身邊坐下,捧著小臉,神色複雜的望過去。
“……天才人格!”張浪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懦弱呢。
“呃……好吧,我知道了。”
涼姝有些無奈,他從張浪的眉宇間看到了熟悉的感覺,那種躲閃、不敢直視的眼神與初遇時一模一樣。
張浪伸長懶腰打了個哈欠,並沒有在乎涼姝的想法,自顧自問涼姝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養精蓄銳,先報仇再說。”
涼姝並不知道白袍仙尊已經死了的事情,她那天被張浪封住了五感六識,除了默默療傷之外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
旁邊的子羅老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咧著大嘴道:“別傻了,洪荒神早就替你報了仇,如今那什麼狗屁日月盟早已化作不毛之地,連只鳥都沒有。”
涼姝被突然冒出來的子羅老怪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子羅老怪,也不知道子羅老怪是誰,只覺得子羅老怪煞氣逼人,像是頭地獄裡鑽出來的絕世兇魔,愣是嚇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子羅老怪怔了一下,透出些羞惱之色,怒喝道:“老子有那麼嚇人嗎?”
“你以為呢?”
張浪白了子羅老怪一眼,指著身旁的子羅劍,對涼姝介紹道:“莫怕,這個骷髏老怪是我兵器裡面的劍靈,不會傷害你的。”
“原來是這樣,抱歉,晚輩失禮了!”
涼姝這才鬆了口氣,連忙朝子羅老怪行了一禮,畢恭畢敬道:“還望前輩莫要與小女子計較。”
“誰稀罕和你計較!”子羅老怪孩子氣的扭過了頭,顯然不想再搭理涼姝了。
涼姝有些尷尬,只好轉頭看向張浪,帶著些許驚愕,道:“洪荒神真的替我報了仇?”
拋開子羅劍不談,涼姝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一個小小的一轉仙人怎能滅了整個日月盟。
不過聽子羅老怪的意思,像是日月盟的修者全都死絕了。
所以,涼姝便有些疑惑,遲遲不敢相信這件事。
“那當然!”
張浪卻故作淡然的負起了手,故作老成道:“不過是一個小小仙尊與幾隻雜貓雜狗罷了,豈會被我洪荒神放在眼裡?”
“這……”
涼姝沉浸在愕然之中,許久都沒緩過勁來,愣了好大一會兒。
直到子羅劍有意無意的透出一縷聖威,涼姝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頓時震驚到無以復加,“噗通”一聲盈盈拜倒,感激涕零道:“多謝洪荒神替小女子報仇,從今以後,您便是涼姝的大恩人,涼姝願意永生永世追隨於您,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怎麼突然相信我啦?”張浪得意洋洋的扭過頭,看向涼姝。
“前輩擁有聖劍,斬個仙尊輕而易舉,是晚輩多慮了,望前輩見諒!”涼姝流著淚道,她心情十分澎湃,有種濃濃的喜悅之情,卻又有股淡淡的悲傷。
雖然涼家的仇報了,但繁榮昌盛的涼家卻再也回不來了。
從今以後,涼姝只能做個無家可歸的孤家寡人,也怪不得她願意追隨張浪了。
“呸呸呸!”
誰知張浪卻來了氣,吐了幾口後,憤憤不平道:“那白袍仙尊是我一人所斬,與子羅劍又有什麼關係,子羅劍是在我殺了白袍仙尊之後才趕來的!”
“什麼?您一人便將白袍仙尊斬殺了?”
涼姝再度愣住了,美眸中透著滿滿的不可思議之色。
“那可不!”張浪得意洋洋的昂起了腦袋,拍著胸脯道:“我可是洪荒神,萬古無二的洪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