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醉漢,在巷子裡看到一個少年在與一條狗嬉笑玩鬧。”
“由於他喝的大醉,眼花繚亂沒看清楚,於是便回家告訴友人,他看到一條狗在追著一個少年撕咬。”
“友人勃然變色,怒斥畜生蠻橫無禮,竟敢反咬主人,該當剁碎了吃肉。”
“醉漢連連稱是,轉頭又去對其他人講述此事,漸漸地,一整條街的人都知道了狗咬少年的事情,紛紛大罵惡犬傷主,不得好死。”
“後來,醉漢又喝的大醉,再次路過那條小巷,看到少年與惡狗玩耍,於是回家告訴友人,他看到一個少年在折磨幼狗,把狗虐打的體無完膚。”
“友人咬牙切齒,怒斥少年頑劣狂躁,居然欺壓愛寵,該當拖出去暴揍一頓。”
“醉漢連連稱是,轉頭對其他人講述此事,漸漸地,一整條街又開始埋怨少年,紛紛大罵惡主虐犬,缺乏教訓。”
“再後來,醉漢酒醒了,走出街巷看到所有人都在面紅耳赤的激烈討論,有人痛罵惡犬,有人責怪惡主。”
“醉漢卻一臉茫然,覺得這些人著實好笑,居然會為了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吵來吵去。”
“於是,他轉身回家了。”
說到這裡,許立芸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看向張浪,笑問道:“公子您說,此事到底是惡主的錯還是惡犬的錯?”
張浪沉默片刻,似是明悟了什麼,深深的看了許立芸一眼。
最終他拍著肚皮,無奈道:“我管他惡主還是惡犬,我肚子餓了才是正事!”
“哈哈。”
許立芸美眸中異彩連連,嬌笑一聲後,溫柔道:“那周公子還不快走幾步,等回了許家,我親自去為您煮飯。”
“……算了我不吃了,怕你下藥毒我。”
張浪驟然作出一副戒備模樣,看向許立芸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母老虎。
不,母老虎是屬於夏侯屠歌的專用詞,至於許立芸嘛,應該是毒蛇才對,蛇蠍美婦四字用在她身上恰當至極。
“……隨你咯!”許立芸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壞笑著走過來主動牽上張浪的手。
柔荑的觸感讓張浪渾身一顫,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張浪很快就把心中雜念按捺下去,不動聲色的鬆開許立芸的手,加快了腳步自顧自的走在前方,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許立芸笑容頓時一僵,氣的暗中跺了跺腳,心中有些沮喪。
她本以為捨命幫張浪殺了一個仙人會換得其心動,沒想到最後仍然是這個尷尬的結果。
莫非這個周公子真是鐵石心腸麼?!
許立芸不信,所以她再次追了上去,反正以後時間多的是,她有的是機會表現自己。
……
夜色過半,天邊浮出一抹若隱若現的魚肚白。
靜悄悄的許府已經陷入了安睡中,只有許山、許滄海、禿頭胖子這些人還聚在許家祠堂裡不曾睡去。
他們在祭拜死去的許家修者。
這些死人有大半死在野豬手中,還有一小半死在許家使徒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