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也靠著後座睡著了,大鼻涕泡冒了出來,又“吸溜”一下被他吸了回去,睡相要多醜有多醜。
蕭乞一動不動的坐在車裡,也不知是在睡覺還是在閉目養神,總之從頭到尾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若不是張浪能聽見蕭乞那均勻的呼吸聲,他都差點懷疑蕭乞其實已經死過去了。
就這樣,五個人在馬車裡形象各異的奔走了一路。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晚,漫天的星空中有一輪皎月高高升起,灑下銀白色的光芒,讓這夜晚也不算那麼黑暗。
這時,皓首老者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終於揉著渾濁的老眼醒轉過來,那彷彿冒了煙的嗓子也不扯呼嚕了,馬車裡頓時安靜了許多。
“咦?你們三個是誰?怎麼在我許家的馬車上?”
皓首老者一睜開眼睛就愣住了,眨了好幾下眼睛,想辨認出來張浪三人是誰。
但無論他怎麼看都覺得陌生,而且張浪三人也沒有穿許家長袍,一眼就能看出絕對不是許家中人。
“哦,是這樣的,我們是過往的路人,疏忽間把盤纏弄丟了,導致我們兄弟三人回不去風域,所幸遇到心地善良的二小姐,她答應載我們一程,我們這才上了許家的馬車。”張浪拱手笑道。
“什麼?你們是姓王的路人?”
皓首老者側過頭努力用耳朵傾聽,皺著眉頭的老臉上滿是疑惑之色,這麼一擠之下,褶子更多了。
“不不不,不是姓王的路人,我們是過往的路人,把盤纏弄丟了,所以借許家的馬車回一下家!”張浪連忙解釋道。
“啊?你們盤子丟了?所以要嫁給馬家?”皓首老者還是沒聽明白。
“不是盤子丟了,是盤纏丟了,也不是嫁給馬家,是要嫁給許家!”
張浪無奈把嗓門提高了許多,他算看出來了,這老頭耳朵不好使,估計是歲數大了,也不知道許家咋想的,不把老爺子放在家裡頤養天年,非得弄出來跟著那些年輕人跑東跑西。
“哦,我知道了,你要嫁給許家,你是個姑娘?”
皓首老者越來越懵了,隨即湊近張浪盯著看了一會兒,咧開沒了牙的老嘴笑道:“這姑娘長得可真俊,怪不得能嫁給許家。”
“誰要嫁給許家?!”
張浪快抓狂了,尤其他不經意間瞥到蕭乞時,看到其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不假思索的大喊出聲:“小爺是男的!是公子哥!不是姑娘!”
“肅靜!!莫要擾亂了本座施法!”禿頭胖子赫然怒斥道。
訓斥完,禿頭胖子又惡狠狠的瞪了張浪一眼,這才繼續低著頭唸叨了起來。
“一告我裡告告,呀呼,一告我裡告告,呀呼!”
“……”
“你們三個人叫什麼名字啊?”皓首老者正色詢問道,神情慈祥了許多,尤其看著張浪的目光尤為和善,就像看著自家孫媳婦似的。
“大爺你別拿這種眼神看我,我瘮得慌……”
張浪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