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走吧,出去逛逛,先想個法子尋匹良馬再說。”
張浪心滿意足的收起銅鏡,背起雙手做出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邁開大步向府外走去。
他們趕往霜域的馬匹早在十天前就放走了,所以若是找不到趕路的良馬,兩人就只能徒步趕往風域。
……
野豬默不作聲的跟著張浪走出庭院,時不時用略顯茫然的小眼神偷瞥張浪,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聽著盤旋在頭頂上的烏鴉聒噪聲,兩人很快就走出了宅院。
府邸外面渺無人煙,只有許多空蕩蕩的營帳,地上還殘留有不少柴堆,灰燼,摔碎的鍋碗瓢盆等。
這裡原本是弒仙盟臨時居住的地方,辛斬魔的營帳亦在其中,而且是最大最奢華的那一個。
不過隨著惡魂族被屠盡後,這裡的修者就陸續撤走了,只剩下無人問津的遍地狼藉。
張浪漫不經心的踹開一個空酒罈,仰頭看了看天,感慨萬千道:“雖然霜域的天空已經恢復晴朗,只是不知人族修者還敢不敢回到這裡生存。”
對於惡魂族的殘暴,張浪早有體會。
他在虛無幻界裡就發現惡魂族與幽魂族相差甚遠,惡魂族大部分都是殘忍之輩,面對人族還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故而張浪不認為人族還有膽量繼續來霜域修行,畢竟幽魂族統治了此地數年,已經到了讓人族聞風喪膽的程度。
就在張浪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人修當然會來,而且還會絡繹不絕的來。”
聲音落罷,某處營帳後走出一個衣衫襤褸的灰髮男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張浪。
灰髮男子的臉色有些蒼白,透過其衣袍上的破洞隱約可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猙獰傷疤遍佈全身,就連胸口都有一個被血痂覆蓋住了的恐怖血洞。
“你是誰?!”
張浪被這突然冒出來的灰髮男子嚇了一跳,下意識躲到野豬身後,探出個腦袋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灰髮男子。
雖然灰髮男子的模樣狼狽,但是張浪卻在其身上感受到到一股難以抵擋的強大氣場,壓得他連呼吸都困難了許多。
彷彿身前站著的根本不是一個人類,而是頭洪荒猛獸。
而且此人蓬亂長髮下的臉龐,總讓張浪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那雙漆黑的瞳孔,猶如蘊藏著什麼大恐怖似的,只是望上一眼就讓人不寒而慄。
野豬的表現比張浪更為不堪,只聽得“撲通”一聲,野豬頓時跪了下去,兩條腿像是被強行按住了似的,無論如何都抬不起來。
“疼,疼,疼!”
野豬滿臉驚恐的嚎叫起來,隨後上半身也撐不住了,“砰”的一聲摔下去,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身下流出一灘腥臭的尿液。
“這什麼情況,臥槽!你這夯貨直接被嚇趴了?!”
張浪不可置信的看看野豬,又看看灰袍男子,像見了鬼似的張大了嘴巴。
方才被他踹走的空酒罈還在“咣噹咣噹”滾個不停,張浪卻呆若木雞的怔在了原地,只感覺心中有一萬匹兇獸奔騰而過。
如今的野豬可是仙王之身啊!
可是居然就這麼,被灰髮男子的一絲氣息給嚇趴了?
這灰髮男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不可思議間,張浪忍不住再次抬頭望了灰髮男子一眼,在看到其嘴角勾起的那抹淡淡笑容後,頓時有無數回憶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