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相繼離去,宅院遍地狼藉,安靜的有些可怕,只剩下張浪的呼吸聲與野豬粗重的喘息聲。
“媽的,湛仙老賊,等我修成仙尊後,第一個揍的就是你!”張浪憤憤不平的嘟囔道。
半晌後,張浪平復好自己的心情,嘆息一聲走向野豬所在的那方深坑,方才一直沒顧上管野豬,也不知它傷勢如何。
走近深坑,只見野豬滿臉痛苦的蜷縮在底部,身下流出一大灘血跡。
“疼,疼……”野豬呲牙咧嘴的嘶吼道。
“哎,你說說你,好歹也是個仙階強者,怎麼就被那黃泉老兒一巴掌打成這幅德行了呢?”
張浪沒好氣的跳下深坑,湊近野豬看了看它的傷勢,它渾身多處骨折,斷裂的骨茬戳進內臟,雖是重傷之身,但對於仙人來說並不致死,只需要好生休養一段時間即可。
“疼,疼……”野豬不斷慘叫著。
它的小眼睛轉了幾下,看見張浪靠近後頓時透出一股幽怨,幽怨中還夾雜著許多委屈。
“行了行了,我不說你了還不行嘛,哎。”
張浪嘆了口氣,就地坐在野豬身邊,扭頭看了看自己軟塌塌的右手,忍不住苦笑道:“得,你現在身受重創,而我卻被師尊打斷了手,兩個病人恐怕哪裡都去不了了。”
“疼!”
野豬哀嚎之餘,眼中的幽怨愈來愈濃,漸漸蓋過了委屈,這種情緒緩緩變成了一種十分淺顯的怨毒。
它吞噬了司徒謀的魂魄,將其所有意識都同化掉,其中便包括司徒謀的負面情緒,譬如對張浪的恨意。
不過,野豬靈智初開,還不能接收所有訊息,但是它的靈智在不斷進化,緩緩吸收了司徒謀的所有意識,甚至連性格都逐漸向著司徒謀靠近。
尤其這次黃泉惡主給予的劇痛,讓司徒謀的那縷恨意完全湧現了出來,揮之不去的迴盪在野豬腦海中。
它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只是意志開始動搖。
此前野豬對張浪言聽計從,從未有過違抗的想法,但在這一次因為“聽話”而導致自己身受重傷後,野豬心底緩緩萌發出一顆質疑的種子。
張浪對這一切毫無察覺,還在自顧自的低喃著。
“我知道你疼,但我也沒有辦法,而且我也疼,不過我們只能忍住,等撐過去就好了。”
言語間,張浪從儲物袋裡摸索出幾個藥瓶晃了晃,其中大部分都是空的,僅有一個藥瓶裡還裝有療傷,不過也沒多少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六、七枚。
“這丹藥你三枚,我三枚,咱倆平分。”
張浪取出三顆轉頭塞進野豬嘴裡,也沒多注意它的眼神便又轉回了頭。
他對野豬十分信任,畢竟野豬保護了他那麼多次,說之為“生死之交”也毫不為過。
而且野豬心性單純,又沒有多少靈智,張浪從沒想過它會質疑自己。
所以,張浪毫無防備的坐在野豬身邊,把藥瓶裡剩下的療傷丹一股腦倒進自己嘴中,隨便嚼了幾下,咕嘟一聲順著口水嚥進了腹中。
丹藥雖苦澀,但卻是療傷必備之物。
尤其這種丹藥還是十年前,幽史挑選出來的精品,無論對付外傷還是內傷都有著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