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不是說過嗎?我叫張浪,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張浪一步步邁向齊溟難,每一步都步履維艱,但強撐著,不想讓人看出來。幸好整條腿都有陽火纏繞著,火光旺盛,掩蓋住了不斷哆嗦的右腿。
“怎麼可能這麼強?”
齊溟難驚歎。內心逐漸開始發慌,他從沒見過擁有如此氣勢的小輩修者,哪怕被譽為“魔王”的韓孝也不可能有這麼強。
“懶得和你廢話,快告訴我李戰在哪?!”
張浪嘶啞著聲音,他彷彿正在承受著萬蠱噬心之痛,連意識都快模糊了,可沒有閒心雅緻與齊溟難聊天。
“第七重還是太勉強……”
張浪暗自想道,他現在雖然擁有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但嚇唬嚇唬人還行,四肢已經痛到不受支配,根本沒辦法真正戰鬥,若是真打起來恐怕只有捱揍的份。
想到這裡,張浪還是退出了第七重,回到第六重狂暴狀態,力量雖然縮減了不少,但起碼不用再把全部心神都放在抵禦疼痛上了。
眼看著張浪越走越近,包括齊溟難在內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後退數米之遠,就像看見了一頭食人兇獸似的畏懼。
“你找湛仙?!他……他不在這裡。”齊溟難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瞥向張浪,心中不斷祈禱“湛仙”快點歸來,事情好像出現了一些意外。
那頭“攻襲”仙庭的兇獸已經被他們制住了,不過這自稱為“張浪”的強大曆練者又是從何而來?
齊溟難深知自己的冬竹箭有多強勢,只要被凍住就無法輕易化解,沒見明予生現在還是個冰疙瘩,生死未卜嗎?
可張浪卻像個沒事人似的,眼中兇焰滔天,簡直比兇獸還要恐怖!
“湛仙?你說李戰是湛仙?!”張浪愣了一下,彷彿聽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笑話似的露出一副古怪表情。
“對!你不要太過分,否則湛仙大人會親自現身把你淘汰掉的!”
齊溟難還以為張浪被震懾住了,再聯想到李戰笑殺百人的場景,底氣頓時足了幾分。
他有湛仙化身罩著還怕什麼?要知道這整個虛無幻界都是湛仙創造出來的,等湛仙回來,捏死這什麼張浪豈不是像捏死一隻螻蟻般容易?
齊溟難心底升起一團希望之火,但這團火併沒有燃燒多久,便被一盆冷水澆滅了。
“你的湛仙大人,已經被我殺了。”
韓孝的聲音從不遠處悠悠傳來,眾人回頭望去,只見韓孝提著李戰頭顱正饒有興趣的盯著張浪看,他就站在人群后方,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來的。
“什麼?!”
齊溟難臉色煞白的驚呼一聲。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死死盯著韓孝手中那顆緊閉雙眼的頭顱。
斷裂的脖頸處結著一層血痂,血液都乾涸了,明顯李戰在好幾天前就被殺了,只不過直到現在韓孝才把這個訊息放出來而已。
“你把李戰殺了?!”張浪眉頭一皺,臉色同樣變得難看起來。他千里迢迢趕來仙庭就是為了親手殺死李戰,可現在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殺不得嗎?”韓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邪魅一笑。他對張浪倒是沒有多少畏懼之色,反而渾身燃燒著戰意,看上去很想與張浪打上一架。
“那是我要殺的人!”張浪冷臉暴喝道。
他胸腔中有對於幽魂族的遺憾,也有對李戰的怒火。但遺憾就是遺憾,可能這輩子都無法挽回,拯救不了幽木他們的性命,故而張浪只能把“殺李戰”當做最後的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