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血日消失,虛無幻界再次趨於黑暗,夜晚幽靜的可怕,眾人神經都崩的很緊,他們對這裡的夜晚有種本能的畏懼。
張浪與成莽分道揚鑣,他率領一隊人前行了很遠,不再與成莽同路而行。
張浪雖然很想收服那一百多個修者,但這種事情並不能急於一時,反正虛無幻界就這麼大,以後肯定還會遇到的,而那個時候……就是他徹底擊垮成莽,收服所有從棺材裡走出來的修者的最好時機。
跟隨張浪的浩浩蕩蕩一群人除了八個幽魂族和以梁錘、薛炎、辰陌為首的十一個人修外,又多了十幾個修者,這些都是自願跟上來的。
例如那個名叫聶煬的青袍少年與那名叫杜河的年長修者,兩人都是林域小玄門修者,現在死心塌地的跟在張浪身後,心情卻忐忑不安。
說白了,張浪與成莽起衝突的直接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兩個,可謂是引火燒身,杜河強行把成莽的怒火引到了張浪身上。
這讓張浪很不舒服,所以他一路都沒有搭理二人,直到現在天色大黑,眾修者盤膝而坐,燃起堆堆篝火,使這片夜空下終於有了些許亮光。張浪才悠閒的漫步到杜河面前,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看了許久。
“恩人有何吩咐?我師兄弟二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杜河直接單膝跪倒在地,誠惶誠恐的不敢抬頭,生怕張浪因自己此前行為而怪罪他們師兄弟。
“對,恩人的事就是我和師兄的事!”聶煬也連忙學著杜河模樣單膝跪地,恭敬表態道,他心底深知自己能繼續在虛無幻界裡歷練全靠“張家九子”。
若不是張浪他們出手解圍,聶煬就算沒被成莽打死也要撕碎破界符離開了,哪裡還能繼續呆在這裡?
“不用你們赴湯蹈火,我想要你們做的事情很簡單。”張浪微微一笑,眼神飄到了二人腰間儲物袋上,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現在給你們三個選擇,一是把破界符交給我,二是撕碎破界符離開此界,至於三嘛……”
說到這裡,張浪忽然抬頭,笑容逐漸冰冷,話語間都隱隱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氣。
“第三個選擇,就是死在這裡。”
於此同時,張浪身後出現了幾道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仔細看去,正是幽青、幽崖他們幾個,正神色陰冷的注視著杜河、聶煬兩人。
突如其來的威脅讓杜河措手不及,再加上張浪臉上的那抹冷笑,杜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冷笑似乎帶著刺骨涼意,瞬間穿透他的身體,把五臟六腑都凍住了。
張浪的神情很淡然,但瞳孔裡泛出的殺意讓杜河渾身發怵,絲毫不敢懷疑其說的是假話,“張家九子”完全有能力把他們活活打死。
“張浪你此舉與成莽何異?!”聶煬到底是年輕氣盛,頓時面帶怒色的喝問道,他心底·悲憤交加,暗歎自己剛脫虎口,又入狼群。
成莽只是剝削眾人的“幽冥果”,時不時欺壓羞辱一下他們罷了,而這張浪卻更加過分,居然一上來就索要他們最後的保命之物破界符,比起成莽簡直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要多說廢話,我的耐心有限,十息內告訴我你們的選擇。”張浪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臉上那抹冷笑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龐。
這時,梁錘圍了過來,恭敬朝張浪行了一禮後,淡淡說道:“你們最好不要自誤,還是快把破界符交上來吧,浪王不會虧待了你們的。”
聶煬回首怒視梁錘,大聲質問道:“這等行為與那成莽又有什麼區別?!是覺得吾等好欺嗎?!”
“呵呵。”梁錘笑了,不屑的瞥了聶煬一眼,道:“欺負你們?你想多了,浪王只是想讓你們表忠心罷了,否則若是人人都像你們這樣拿浪王當擋箭牌使,浪王豈不是要累死在這裡?”
“你……”
聶煬直接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喉結滾動好幾次,可還是把嘴裡的話嚥了下去,最後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上,眼眶中含滿了憋屈的淚水。
這少年居然被氣哭了,只能暗恨自己實力低微,不足以憑藉自己的力量站穩腳跟,落得一個處處受人所制的下場。
噗通!
杜河另一條腿也跪倒在地,將頭深埋下去,直接給張浪行了一記大禮,聲線顫抖道:“浪王恕罪,我們……我們交出破界符就是!”
他心中同樣悲痛,此前明明是梁錘先來招攬自己二人的,但當時他們沒有同意,所以現在才造成這種局面。
若是一開始他就下定決心追隨張浪,想必現在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吧,要怪也只能怪他們自己,因為修真界中本就是強者為尊。
所有規則都是強者定的,直到出現一個更強者才能打破原有的規則。
張浪打破了成莽定下的規則,率領眾人揚長而去,因為“張家九子”比成莽強,可他杜河、聶煬有資格和張浪討價還價嗎?
並沒有!因為他們是弱者,所以連苟延殘喘都是種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