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仙人眉頭皺了起來,他一直很欣賞辛斬魔,所以看到這一幕有些不忍。
如果辛斬魔想找道侶,雪域絕對會有大把年輕貌美的女修心甘情願的跟隨。他又何必痴心於蘇走心這麼一個失了清白的女人呢?
辛斬魔對旁人的驚訝視若無睹,也不在乎自己逐漸衰老的面容,只是用形似枯槁的雙手緊緊抱著蘇走心,不斷往其體內渡著生機。
也幸好蘇走心剛吞服完“五彩納神丹”不久,她的神魂並未離體,只是陷入了沉睡中。
在辛斬魔大量生機的修復下,蘇走心臉色終於恢復一抹紅潤,體內創傷也在緩緩癒合,呼吸逐漸均勻,沒了生命危險。
辛斬魔這才停下手中動作,輕輕將蘇走心抱在懷裡,步履蹣跚的起身向前走了幾步,滿臉煞氣問道:“寒陰宮在何處?”
“我,我帶你去。”穆朽哆哆嗦嗦的說道。
他驚恐萬狀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敖獅,爬也似的站起身向寒陰宮走去。
棄車保帥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雖然刁仇生是寒雪玄門的“老功臣”,但倘若比起整個宗門的安危,刁仇生又算個什麼?
眼看著辛斬魔猶如死神般一步步逼近寒陰宮。那些圍在旁邊的長老、弟子沒一個人膽敢阻攔,就像那天在那荒山上刁仇生逼死張浪的時候一模一樣,人性淡漠至極。
甚至有不少人暗自恨起寒陰宮,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無論是張浪被“逼死”,還是蘇走心的留影被傳開,這一切都和寒陰宮脫不了干係,絕對是刁仇生的報復手段。
報復寒舞宮也就算了,如今卻給寒雪玄門惹來這麼大的災禍,這些人不敢怪罪辛斬魔,就都怪到了刁仇生身上。
沒過多久,還沒來及逃出去的刁仇生、畢煞、王苟三人就被辛斬魔打廢抓了回來,如同死狗般趴在地上,身受重創。
“辛公子饒命,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事情都是王苟乾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刁仇生趴在地上鬼哭狼嚎,把一切都歸咎給了王苟。
“不是我,是王治,是王治錄的影!”王苟渾身都在發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悽慘叫道。
“我只是去看熱鬧而已,我連參與都沒有參與!辛公子相信我啊!”畢煞悲憤交加,他快後悔死了,暗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跟著刁仇生去荒山。
眾人醜態盡收眼底,辛斬魔絲毫不為所動,暴戾出手抽出三人魂魄,展開了某種古老的搜魂秘術。
這種秘術可以讓三人記憶如畫卷般一幕幕在眾人眼中展開,看了個清清楚楚。
“宗門敗類!竟做出此等下流之事!”穆朽第一個大罵出聲,隨後餘光還偷瞥了辛斬魔一眼,生怕他牽連宗門。
“這對無恥師徒就應該罪該萬死,死有餘辜!”
“沒想到我寒雪玄門竟然出了這種畜生,宗門不幸,宗門不幸啊!”
“還請辛公子出手制裁刁仇生師徒!”
其餘眾人也紛紛表態,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怒瞪刁仇生師徒,彷彿對幾人深惡痛絕,更甚還有幾人言辭誠懇的請求辛斬魔懲治寒陰宮,露出一副嫉惡如仇,大公無私的惺惺作態。
“呵呵。”辛斬魔冷笑一聲,目光凌冽的掃過眾人,其中閃著寒芒。
最終,他還是沒再繼續屠殺,而是抓住刁仇生三人魂魄,又將周永、周遠二人魂魄取了出來,直勾勾的盯著五個驚慌失措的魂魄小人看,眼中恨意似要把幾人千刀萬剮。
半晌,辛斬魔大手一揮,一把攥住五人魂魄,將其強行塞入一個魂盅裡,自言自語道:“敢欺辱走心,我就讓你們……想死都死不成!”
他要把五人魂魄帶走,至於想用什麼手段折磨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下場一定很悽慘。
“斬魔,跟我回去吧。”白髮仙人嘆道。
“請諸位前輩等我片刻,我去將那王治擒來便走。”辛斬魔朝十仙躬身行禮,隨後也不待十仙答話,就如離弦之箭般踏空而去,他要去荒山尋找王治,再將其魂魄抓出,一併帶走。
歸根結底,王治才是錄影一事的罪魁禍首,辛斬魔自然不會放過他。
……
看著辛斬魔懷抱蘇走心遠去,十仙彼此相視一眼,都踩在龍背上跟了過去。
既然弒仙令已碎,辛斬魔也發下了道誓,那他就要跟著十仙回弒仙盟總部了,起碼在百年之內不會再有自由身。
這轟轟烈烈的一場危機終於渡過,穆朽拭去頭上冷汗,靠在牆邊虛脫了似的。
寒雪玄門的九宮長老現在只剩下了四個,寒山宮長老朱洪、寒雲宮長老裴安,寒妖宮長老司徒農、寒陰宮長老刁仇生這四人全死在了辛斬魔手上,寒舞宮長老蘇走心又被他帶走,唯有寒劍宮,寒甲宮,寒息宮,寒藥宮得以儲存。
內門弟子幾乎被爆裂的寒舞宮砸死了一半,還有許多被十條龍活生生壓死,堪稱傷亡慘重。
寒雪玄門的最強者,也是唯一一個仙人敖獅,此時生死未卜的躺在地上,看樣子就算救活也會實力大損,說不定會直接跌落仙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