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圈漣漪過後,天寒河中再看不到張浪身影,他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溺水孩童,掙扎了幾下就徹底沉入河底,無蹤無跡。
凜冽的寒風吹過河畔眾人,讓每個人都感到一種不可忽視的涼意。
欺人者終被欺之,欺我者……終被殺之。
這句話還縈繞在眾人耳畔,話中冷意比之寒風還要刺骨。
“一個死人還想威脅誰?真是可笑至極。”刁仇生嗤笑一聲,對張浪的話根本不屑一顧。
天寒河水勢湍急,就算靈師毫無防備的跌入河中都會溺水身亡,何況僅有前期靈徒境的張浪呢?
“跟我寒陰宮鬥,就是自尋死路罷了。”畢煞朝天寒河中啐了口唾沫,眼中有陰冷寒芒時不時的閃爍幾下。
在他心中張浪自始至終都是隻微不足道的螻蟻,可這隻螻蟻竟敢反抗,那就只能被一腳踩死了。
“寒陰宮,我夏侯屠歌與爾等勢不兩立!”夏侯屠歌柳眉倒豎的大喝道。
她身上煞氣沖天,一雙緊緊攥著的粉拳都在隱隱顫抖,似乎已經按捺不住那顆燃燒著熊熊怒火的殺心了。
夏侯屠歌是整個寒雪玄門中最瞭解張浪身份的人,在最開始第一次相遇時她就很同情張浪的遭遇,後來更是把張浪當做親弟弟看待。
張浪這個小滑頭在她眼中雖然有些頑皮,但也始終是個品行端正的無辜少年,尤其是刻苦堅韌與重情重義這一點,深得夏侯屠歌喜愛。
但如今,張浪卻被刁仇生等人活活逼死,這直接觸碰到了夏侯屠歌的底線。
“徒兒,我們回宗。”蘇走心抓住夏侯屠歌肩膀,語氣冰冷的說道。她怕夏侯屠歌因為衝動而犯傻,被史攸一怒之下當做幽魂族奸細處置。
蘇走心畢竟是個長老,比夏侯屠歌要成熟許多。只是那雙美目中同樣有煞氣環繞,臉色十分難看。
“待我突破真王境後,必將清理門戶,爾等奸詐小人留著也是禍害!”
夏侯屠歌氣不過,義憤填膺的大吼著,眼睛都瞪出了血絲,她現在太想殺人了。
“行了,別說話了,跟我回宗!”蘇走心怒斥一聲,取出九尺掠空綾纏住夏侯屠歌就飛馳而去。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留下。
蘇走心雖然憤怒,但她很冷靜,不像夏侯屠歌似的只要暴脾氣一上來就能失去理智。
事到如今,再過多糾纏沒有用,撂一萬句狠話也沒有用,只有慢慢等待時機,然後一舉報復回去。
若是狠話說的多了,被有心人大做文章,且不說夏侯屠歌還能不能在寒雪玄門混下去,就連人身安全可能都會受到威脅。
畢竟寒陰宮刁仇生以陰險聞名,擅於背後捅刀子,可以說張浪這次就是被他給陰死的。
甚至蘇走心都在懷疑,所謂的“幽魂族奸細”就是刁仇生本人!
……
李霸斧還在昏迷,不省人事。也不知道等他甦醒後發現張浪已經投河自盡的事情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李瑩瑩傻了似的呆呆的站在一邊,捂著小嘴不敢說話,整個人都在哆嗦,她被嚇到了,怕的要死。
“史老,既然奸細已除,那我們就先回宗如何?這樣也好重新商議一下攻打幽魂族的事情。”楊峰長舒一口氣,恢復悠然神色,看著史攸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