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剛站著沒動,這位老人對他來說太過陌生了。
楊蘭蘭怒氣沖沖地說:“剛子,你不會連自己的爹都不想認了吧?”
“剛子,快過來,這一年你去哪兒了啊,爸都擔心死了。”劉老伯向杜剛擺手。
李東推了一把杜剛,杜剛慢慢地走過去,他端詳著老人。
劉老漢伸出手要拉杜剛,杜剛無意識地躲了一下。劉老漢眼淚流淚說道:“剛子啊,你回來晚了,你媽走了,她臨走沒看到你,有那麼多遺憾。我也老了,我是要追隨你媽的腳步的,可是我們還有一個心願我沒有完成,就等著你回來。”
劉老漢一陣喘息,咳嗽了幾聲,一口痰吐出來。裡面卻都是血跡。所有人都下了一跳。
楊蘭蘭叫著:“老伯,你這是怎麼了啊?你怎麼吐血了啊?”
“沒關系,我就是受了風寒,過幾天就好了。”劉老漢接著說道:“剛子,把手給我,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杜剛木訥地看著老漢。
楊蘭蘭一把把杜剛拉過來說道:“沒聽見老伯叫你嗎?”
楊蘭蘭把杜剛的手放在了劉老伯的手裡。劉老伯一把速攥住杜剛的手,哭道:“兒子,爸有一個願望,想讓你找一個人,了卻你媽和我的一個願望。”
杜剛的心咚咚跳著,他有些激動。
“剛子,你還有一個同胞兄弟,在你們剛剛出生的時候,我和你媽媽太窮了沒有錢養活你們,就一狠心把你的哥哥送給了一個杜姓的人。”劉老伯說到這裡,用幹癟的手捶打自己的胸,發出嘶啞的哭聲。
全場的人都流下眼淚。
杜剛急忙貓腰給老漢擦眼淚,給他輕輕捶背。
劉老漢繼續說道:“爸沒能耐,養不活你們哥倆,你哥哥遇到了好心人收養,他們還經常接濟我們。後來就失聯了,這一下子就是二十多年……”
劉老漢又咳嗽了一口血。
安陽急忙過來給老人檢查身體,透過詢問觀察號脈,他斷定老人得了肺結核,需要馬上及時治療。
杜剛趕緊將老人背上車子。劉老漢拒絕上車,他捨不得自己的老屋。
楊蘭蘭一邊流淚一邊說道:“老伯,你先治病,以後我掙錢給你翻蓋這座房子。現在剛子做了局長了,他有很多錢,他可以給你一個大房子。”
“真的嗎,我兒子做了警察局局長嗎?你還真是出息了,你媽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劉老漢臉上露出笑容。
劉老漢被帶到安陽與於微剛剛成立的醫院,雖然工作人員和醫療設施還不全面,但是治療肺結核對安陽來說非常容易。他給劉老漢配置了中藥讓劉老漢服下,每天高蛋白高營養配餐,加上精心的護理和治療,劉老漢的身體逐漸好轉起來。
這天,劉老漢對杜剛說道:“剛子啊,爸說的話你記住了嗎,無論如何找到你哥哥,告訴他,父母從來沒有忘記過他,讓他不要嫉恨父母,如果他願意,讓他到你媽的墳頭燒幾張紙。”
杜剛的眼淚齊刷刷地流了下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雙手附在劉老伯的大腿上,仰頭說道:“爸爸,我就是那個被你送出去的兒子,我回來了。”
劉老漢睜大眼睛說道:“剛子,你胡說什麼?爸爸不是三歲小孩兒了,爸爸思念你的哥哥,但是也愛你,你不要多想,你們兩個都是我和你媽的心頭肉。”
“爸爸,我沒有多想,我真的是被送出去的那個孩子,不信,你看,當年抱走孩子的人你應該還記得吧?”杜剛拿出手機,找出一張十幾年前的全家福的照片,他把照片放大,照片上杜剛的父母的音容笑貌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