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穿上了一條淺色的方格裙子。看起來既有朝氣又樸素端莊。
王保姆端詳著蘭蘭說道:“真相啊。”
蘭蘭好奇地問道:“什麼真相?”
“你跟麗麗很像。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像麗麗十七八的時候。”王保姆眼睛有些濕潤,她想起麗麗,心裡有些難過。
王保姆把蘭蘭攙扶到一間為她準備好的臥室,然後轉身要離開,蘭蘭急忙說道:“阿姨,你留下來陪我好嗎?我害怕。”
“不行,她是我們家的傭人,你怎麼可以與一個傭人睡在一個房間裡。”馬東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
蘭蘭一抬頭看到馬東林的目光,她嚇得面色蒼白,趕緊閉嘴。
馬東林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你的隔壁,有什麼事情我會過來的。”
馬東林說完轉身就走。
蘭蘭可憐巴巴地看著王阿姨幫她鋪好床,幫她到了水,讓她躺下休息。
蘭蘭用微弱的聲音說道:“阿姨,把我的電話給我拿過來,我想給我朋友打個電話。”
“不行,從現在開始,你不能使用電話了。”馬東林在門外說道。
蘭蘭絕望地閉上眼睛。
王保姆溫和地說道:“蘭蘭,你先睡覺,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你可以看看電視,聽聽歌,讓自己放鬆放鬆就不孤單了。”
蘭蘭閉上了眼睛。
王保姆退出房間輕輕關上了門。她站在門口聽一會兒,裡面傳出蘭蘭哭泣和自語的聲音:“周超,你在哪裡,我好怕。”蘭蘭不敢大聲哭。她嗚嚥了一會兒昏昏睡去。
傍晚的時候,蘭蘭被敲門聲驚醒,她噌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半晌才清醒過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一條殘腿,她突然失去了理智,使勁捶打自己的腿,發出怦怦的聲音。
王保姆聽到裡面的聲音,不知發什麼,她急忙沖了進去,看到蘭蘭正在捶打自己的傷口,她一把抱住蘭蘭的殘腿,說道:“孩子,你別這樣,如果你媽媽知道你這樣,會有多心疼啊。”
“不,她不會心疼我,她如果心疼我,就不會把我扔到醫院不管,也不會被人害死。”蘭蘭失去理智叫著,她的手落在王阿姨的脊背上啪啪打著。
王阿姨流淚了,她記得當年,馬麗的母親去世的時候,馬麗也是捶打自己,被自己攔住,馬麗的小拳頭也落在自己的脊背上,那是孩子的發洩更是孩子無助的表現。現在輪到這個女孩了,她可憐蘭蘭的遭遇。
蘭蘭打了幾下,覺得自己這樣有些過分,她停止了捶打,說道:“阿姨,你疼不疼?”
王保姆說道:“不疼,孩子,你要是難過就拿阿姨出出氣吧。”
蘭蘭看著阿姨慈祥的樣子,想起媽媽對她的萬般寵愛,她難過得不能言狀。
“夠了,別哭了,人死不能複生,你要好好活著,這樣,她在天堂才能安心。”馬東林站在了門口。
蘭蘭停止了哭鬧,她安安靜靜地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低聲問道:“爸爸,什麼時候給我安裝假肢?”
馬東林說道:“現在你不用著急,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安排。”
晚飯後,蘭蘭早早躺下,她一個人在寂靜的夜裡想起餓了很多事情,她有些想念周超,甚至精確一點是,她還有點想念馬麗了。
蘭蘭琢磨著馬麗一定是有周超陪在身邊,那樣睡起覺來才安穩。她想著想著就很吃醋,嘴裡不由得說道:“馬麗,你等著,我不會把周超讓給你的,我要讓他每天都陪著我。”
王保姆在門外聽到了蘭蘭說的話,她心裡一驚,心想,難道馬蘭蘭與馬麗見過面?
王保姆藉著送水的機會進了臥室,她一邊讓蘭蘭喝水,一邊問道:“蘭蘭,你知道麗麗在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