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止住悲聲,問道:“媽媽現在怎麼樣了?還在睡覺嗎?”
“是啊,她一直在睡,都睡了一天了,她的神志越來越差,已經兩天不進食了,恐怕撐不過一兩天了。”於微安靜地說道。
唐宋握著於微的手,安慰道:“別怕,我們一起陪著她。”
唐宋拉著於微走進於微母親的臥室,他們坐在床邊,靜靜地望著老人發呆。
“媽,你要多活幾天,一定要多活幾天,我還沒孝敬你呢?”唐宋的眼淚刷刷地掉下來,他想到自己的母親病重,自己不能守在她身邊,心裡萬分悔恨,可是他又不能扔下於微母女不管。
於微看著唐宋,她知道唐宋一定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著她。
於微拉了一下唐宋的衣襟說道:“大哥,你別難過,媽媽會好起來的。”
唐宋點著頭,他看著眼前的老人,對母親的思念更加濃烈,他想起兒時自己在母親背上翻滾的鏡頭,想起母親艱辛的背影,一切都在腦海裡像電影一樣翻滾著,煎熬著他的心。
夜裡,唐宋的手機又響起,他看到是李東打來的。
唐宋跑著到外面接聽電話。
裡面傳來李東悲愴的聲音:“唐宋,你這個混蛋,唐夫人已經過世了,你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不回來?她是你媽媽,她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為什麼變得這麼冷血?”
唐宋無語,他默默地跪倒在地上,朝著家的方向磕了十幾個頭。
李東聽不到唐宋的聲音,喂喂的叫著。
唐宋拿起手機說道:“李東姐,我現在真的回不去,你幫我料理後事吧,家裡的一切都拜託你了。一切事情按照唐家的祖訓行事。等我回去之後,我會到母親的墓碑前懺悔。”
唐宋掛了電話,一轉身,他看到於微淚盈盈地看著自己。
於微痛哭流地說道:“唐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媽媽也生病了,可是你為了陪著我的母親,卻放棄了她老人家,是我太自私了,我對不起你,對不去阿姨。”
於微的腸子都要悔青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對唐宋的歉意。一遍一遍地說著對不起。
唐宋忍住悲聲說道:“微微,別哭了,快回去陪母親吧,她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們要陪她走完最後的路。”
唐宋和於微擦幹眼淚,走回房間,陪伴在於微母親的身邊。
天矇矇亮的時候,於微母親醒了過來,她勉強著坐起來,她說道:“洋洋,媽媽走不動了,你把我抱到涼亭上,我想最後一次跟你爸爸做心靈的交談,我要上路了。”
唐宋答應著,輕輕抱起於微母親向涼亭走去。老人已經不能站立了,她緊緊勾著唐宋的脖子,依然神色凝重地望著遠方,然後說道:“老於,我累了,我要去找你了,這麼多年,我把我們的兒子女兒都培養成人,他們都自立了,我也累了……”
於微母親臉上露出笑容。
於微驚訝著,她知道這是母親的回光發照。她急忙說道:“大哥,快把母親抱回去。”
唐宋急忙抱著於微母親走回她的臥室,放在了床上。
於微母親眼睛神采飛揚,她拉著唐宋和於微的手說道:“你們聽著,媽媽有話對你們說。”
唐宋和於微急忙答應著。
於微母親說道:“微微,媽其實什麼都明白,你這個大哥其實不是你大哥,他是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