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句詩。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晅兮,終不可諼兮。
雖然少年長得兇兇的,但一笑起來,顧暖覺得“雅緻”一詞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其實孟向陽長得很好看,只是眉頭經常微皺,唇一抿,刀削般的面容再加上眉弓處的傷疤,無形中讓人覺得有壓迫感,不敢輕易靠近。
“孟向陽,你笑起來很好看,一點兒也不兇。”顧暖將心裡話說出來,待反應過來時,面上帶著窘迫。
孟向陽看著頭都要低到地上的姑娘,心情大好。
顧暖只能窘迫的笑笑,恨不得以頭搶地爾。
到公交車站臺,顧暖回家的那趟車還沒來,孟向陽也不著急,陪她一起等。
“那個,你要是忙的話可以先走,我能自己等的,車應該一會兒就來了。”顧暖抬頭看著比她高將近一個頭的孟向陽說。
“不忙。”孟向陽臉上沒有表情。
“……好吧。”
“對了,下個星期五是賀燦銘的生日,他讓我來給你說一聲,想請你去參加他的生日聚會。”顧暖剛想說她和賀燦銘不熟又聽見孟向陽說,“你的那個朋友徐初媛也會去。”
顧暖張了張嘴,“好。”
少年眉眼飛揚,看上去心情不錯。
送顧暖上車後孟向陽回了自己的公寓,就在學校附近,離賀燦銘家不遠,他小姑也就是賀燦銘的媽媽讓他就住在她那裡,可孟向陽覺得不自在,就買了棟公寓,他家裡有錢,雖然和家裡鬧僵了,但是自己那麼多年了還是存有一筆不菲的金庫。
一開門,就見賀燦銘坐在電視機前打遊戲。
“一大清早就不見你人影,你去哪兒了?”賀燦銘見是他進來,忙將注意力轉到遊戲中的小人身上。
“有點事。對了,你生日聚會我以你的身份叫了顧暖。”孟向陽在玄關處換了雙棉拖鞋走過來。
“什麼??我沒聽錯吧!”賀燦銘一臉狗腿八卦的樣子湊過來,連遊戲裡的小人的慘叫聲也顧不上。
“你有意見?”孟向陽坐到沙發上,修長的雙腿搭在黑色的茶几上,目光涼涼的看著笑得猥瑣的賀燦銘。
“沒有沒有,話說哥,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難怪上次在籃球場就死虐我,我不就是多看了那好看的小妹妹一眼嘛,你至於把我虐到第二天全身痠痛麼!”賀燦銘一想想那天在籃球場上,他表哥說輸的人一百個俯臥撐,三球兩勝,他差點是爬著回來的。
孟向陽只是挑了挑眉,沒說一句話。
“哥,你不會是來真的吧?”賀燦銘看著他哥的神色,心裡一驚。
“我像在開玩笑?”孟向陽閉眼不看他。最近總是會夢見一些奇怪的場景,好像每個夢境都和顧暖有關,而且一見到她,他的心臟就好像活過來了一般,跳得猛烈,好像他們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
這種感覺很是怪異,但他並不排斥。
“……”賀燦銘目瞪口呆,顯然還沒消化這個訊息。
一場秋雨一場寒,好像提前進入了冬天。
顧暖課間休息時去校門口門衛那裡看看有沒有雜誌社的訊息。
拿到好幾封信紙,還有她的畫稿,是幾個雜誌社的回覆。一開啟,信上說得很委婉,說她畫得不錯,所用的色彩也很大膽,但是和他們的風格不附,大致意思就是沒選上。
顧暖沒精打采的回教室,有點挫敗,好歹她活到了二十五歲時她在繪畫界也小有名氣了,一朝重生,居然被退了稿。還剩下兩個信封,顧暖也沒了開啟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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