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睿正煩著呢,看到關嶽山這個時候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還在他面前耍寶。拓跋睿對著他吼道:“您老睡夠了嗎?睡覺的時候就不能警覺性高一點兒嗎?丟了一個人你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您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關嶽山對於拓跋睿的話斷章取義的問道:“誰丟了?”說著將屋子仔細的看了一邊、然後他驚奇的發現床上的那個小丫頭似乎不見了。
關嶽山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問道:“丫頭呢,怎麼沒在床上啊?”
“丟了。”拓跋睿煩躁的吼道。
關嶽山一聽,比他還要激動的吼道:“什麼?丟了?我辛辛苦苦救回來的人,還沒等我看上一眼就這麼丟了?”
銀光聽著關嶽山的話,差點兒昏過去。同時心裡在想著,這個不找調兒的老頭是誰。看他的衣服襤褸的就像是一個乞丐。可是他敢在拓跋睿面前如此放肆,應該是大有來頭的。
拓跋睿看了一眼銀光,說道:“立刻去派人找,找不到人,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是。”銀光顫抖了一下,轉身離開了景陽宮。
關嶽山象徵性的抖了一下,看著逃也似的離開的紫色人,小心的問道:“真的丟了。誰幹的啊?話說你這皇宮也不是很安全啊!是個人都能隨便進進出出的。”
拓跋睿轉頭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關嶽山不服氣的說道:“怎麼,師傅說錯了嗎?為師能進來,那不是你皇宮的守衛出了錯,那是你師傅我武藝超群,天下第一。但是阿貓阿狗的都能隨隨便便的進來。只能說你皇宮的守衛不行。”
聽著關嶽山的風涼話,拓跋睿沒有開口。一是因為他說的沒錯。他皇宮的守衛實在是不是一點兒的差,簡直是差到家了。看來他要重新佈置一下了。二是,他現在真的沒那個心情和他計較。
很快,出去尋找的人傳回了李墨雲的訊息。這是拓跋睿萬萬沒有料到的事情。他以為找到李墨雲會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就像三年前一樣難。沒想到的是,人剛派出去,就有了訊息。
後來,拓跋睿想起的時候,多麼想當時李墨雲像三年前那樣一去杳無音訊。如果真的是那樣,或許他不會那樣痛徹心扉。不必承受親眼看著她離去的痛苦。
拓跋睿和關嶽山急匆匆的趕往目的地,清泉山。
葉廷龍的目的是想要讓李墨雲離開,而不是讓她尋死。當他派去跟著李墨雲的人回來報告說,李墨雲獨自一人坐在清泉後山崖邊的時候,他心裡生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不好,快讓人到刑部尚書府找李嚴標李大人。讓他趕緊到清泉山後山去。就說他女兒李墨雲在那裡。”葉廷龍說完,自己也帶著一批人匆匆的出門,趕往清泉山了。
清泉山。
李墨雲安靜的坐在後山一處危崖邊上。抬頭仰望著萬裡無雲的天空。現在,已經到了春天。是節氣上的春,但是天氣還是冷的要命。
突然,天的盡頭,滾滾烏雲在風的作用下向著這邊翻滾而來。西邊的整個天空突然間就暗了下來。
李墨雲苦澀的笑了,心道:“難道這天,也在為我悲慘而混亂的命運抱不平嗎?”
不一會兒,風大了起來,揚起的塵沙迷了李墨雲的眼睛。她將頭轉到一邊,默默的輕揉著發痛發澀的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恍惚間她看到有人向著她這邊疾走過來。她眯起眼睛,想要透過肆無忌憚飛揚的塵土看清楚來人是誰。
終於,她看清楚了。走在最前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和她有著血緣的親哥哥,她最最愛的人,和她有著最親密關系的男人,拓跋睿。
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頭發銀白,身體健朗的老人,葉廷龍。葉廷龍的身後跟著一身紫色衣服,從頭到腳被包裹著的銀光。突然從銀光的身後鑽出來一位衣衫襤褸,神色激動的白鬍子老頭。
李墨雲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憑著那幾日的黑暗記憶。她猜,那人一定是拓跋睿的師傅關嶽山。然後這幾人的身後跟著一大幫的人,男男女女都有。
“墨雲。”拓跋睿遠遠的望見了坐在崖邊,看向他們的李墨雲。他激動的高聲的喊著李墨雲的名字。
李墨雲慢慢的站起身來。眼睛呆呆的看著急速向著她靠過來的眾人。就在那一群人快要走到她的身邊的時候,突然,李墨雲高聲的喊道:“你們不要過來,我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下,你們為什麼要找過來?為什麼不讓我安靜一下?”
葉廷龍上前,直直的盯著她吼道:“你難道只是想要過來這裡安靜一下嗎?”
李墨雲諷刺的笑了,對著葉廷龍說道:“葉太師您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您認為我是來尋死的嗎?”
拓跋睿看著站在狂風中的李墨雲,很是擔心。她的身後就是一眼看不到底得懸崖。她身體那麼單薄,萬一一個站不住,被風颳倒了,摔下去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