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輕輕的扶上李墨雲的臉頰,就像撫摸著一塊無比珍貴的美玉一般小心翼翼。最後俯身,有些顫抖的唇輕輕的在她光潔冰冷的頭上印上一吻。
李墨雲在混沌中能夠清晰的聽到拓跋睿說的每一個字,也能感覺到他帶著溫度的唇印在自己額間的吻。
她想說她聽到了,明白了他的心意,可是她說不出來。只能憑命的搖晃著腦袋。可是她也不清楚她的腦袋是否真的搖動著。
丁子峻拿銀針回來,遠遠的就看到他的師傅在殿外低著頭徘徊著。
現在殿外早已經一個人也不剩了,都讓丁子峻給趕走了。並且讓他的人在周圍盯著,不讓任何閑雜人等靠近景陽宮五十米內。所以關嶽山才能如此大搖大擺的站在景陽宮的門前悠閑的踱步。
丁子峻好奇的走進關嶽山,伸長了脖子看看殿內,問道:“師傅,你老在這裡幹什麼呢?不是說您有事情和師兄一起做的嗎?您怎麼?”丁子峻將關嶽山上下看一遍,用懷疑的眼光盯著他。
關嶽山伸手在丁子峻的頭頂上重重的一拍,厲聲喝道:“你小子知道什麼。”
“哎呀。”丁子峻齜牙咧嘴的捂著自己的腦袋,哀怨的盯著關嶽山,“師傅,您老是打徒兒的頭,都被你打不靈光了。哼,不理你了,我進去找師兄。”說著他瞥一眼關嶽山抬腳就要進去。
關嶽山眼疾手快,一把將丁子峻給拉扯了出來,說道:“人家小兩口在說話,有你什麼事兒。你有偷聽牆根的習慣啊?”關嶽山說完看了一眼殿內,回頭狠狠的颳了一眼丁子峻丁子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心道:“這個習慣好像是師傅您有吧?”但是他也只是敢在心裡想想,說出口,他還是真的不敢。
關嶽山和丁子峻在殿外等了很長時間,直到拓跋睿走出來喚他們,他們才走了進去關嶽山看了一眼眼圈明顯紅了的拓跋睿,默默的走了進去。丁子峻也發現了拓跋睿眼睛的紅腫,走近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拓跋睿的眼睛,好奇的問道:“師兄,你該不會是哭了吧。”
拓跋睿用那雙紅腫不堪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丁子峻一眼,低聲喝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說完抬腳走進了殿內。
丁子峻無趣的摸摸自己的鼻尖,四周看一下,抬腿進門,反手將殿門關上,跟著進到了內室。
關嶽山一臉嚴肅的看著兩人,說道:“從為師給她施針的那一刻開始,不能有任何人前來打擾。這一點兒你們兩個應該很清楚的吧?”
“嗯。”丁子峻和拓跋睿同時點頭應到。
丁子峻又說道:“師傅您就放心吧。我已經調集了很多高手在外把守了,不會有一隻蒼蠅飛進來打擾到您的。”
關嶽山回頭瞪他一眼,說道:“現在這個季節,不用你的那些人把守,也不可能有蒼蠅飛進來的。”
丁子峻一愣,額上滴下三滴冷汗。雖然他正常,經常聽不懂他師傅在說些什麼。但是這一次他聽明白了。師傅這是在變著法罵他的人都是飯桶。
關嶽山讓拓跋睿將李墨雲的身體支撐了起來。讓丁子峻幫助他將銀針用火消毒。他一臉嚴肅的盤腿坐在了李墨雲的背後。
關嶽山接過丁子峻遞過來的銀針,抬眼看一眼李墨雲,說道:“小丫頭,老夫知道你能聽的到的。現在,老夫要開始給你施針了。老夫不能保證一定能將蠱蟲從你的身體裡給逼出來。但我會盡力的。希望你的意志能堅強一點兒,給我們時間充足一點兒。”
說完,也不等李墨雲有什麼反應。事實上李墨雲也不可能給他任何的反應。
關嶽山心神凝聚,一針準而快的插入了李墨雲的百會xue拓跋睿整個人也處在高度的緊張當中。抓著李墨雲胳膊的手已經滲出汗來。
丁子峻也屏住了呼吸,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嚴肅的看著關嶽山將銀針一根根準確快速的插進李墨雲的各處主要大xue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隔著白色的褻衣能清晰的看到被堵的四處逃竄的夢魘蠱蟲。
插入李墨雲體內的銀針不是一般的銀針,那上面沾上了據說夢魘最討厭的液汁。當然,只是據說,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現在看到那凸起的一個個小包,他們想,那個據說還是有著幾分的真實性的。
“拿刀”關嶽山緊緊的盯著那些凸起的地方,伸手到丁子峻的面前。丁子峻趕緊將準備好的利刀遞到了關嶽山的手中。關嶽山迅速的將刀移到右手上,左手再次伸向丁子峻,一臉嚴肅的說道:“冰薄荷汁。”
冰薄荷汁就是夢魘最討厭的汁液。丁子峻拿起冰薄荷汁液的碗遞給了關嶽山。關嶽山接過碗。右手迅速的在凸起的地方下刀,左手中冰薄荷汁碗及時的將從到刀口中沖出來的夢魘蠱蟲接住。
夢魘蠱蟲一落入冰薄荷汁液中便不動了。接著關嶽山又將其他的幾個凸起的地方按照這樣的方式取了出來。當最後一條蠱蟲取出的時候,三人,不對,是四個人已經是滿身浸汗了。
關嶽山和丁子峻兩人離開內室,到外室休息去了。拓跋睿給李墨雲的傷口上覆上藥,然後起身將她平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