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奎猛然轉頭狠狠的瞪向小安子。小安子一點兒都不害怕的說道:“太子殿下鎮定。我們要的是他的命,不是和他鬥氣。很明顯他的那個馬車有問題,我們放再多的箭也是無用的。
拓跋睿的耳力很好,雖然小安子的聲音已經夠小的了,但是拓跋睿還是聽到了。他哈哈一笑說道:“看來還有個聰明的人。”
小安子聽了拓跋睿的話愣了一下,接著視線看向拓跋睿,心裡道:“這人不得小看。中了他的毒針竟然還能堅持這麼久面不改色氣不喘,真是了不得。”
拓跋睿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嘴角似笑非笑的說道:“本王該叫你小安子呢?還是應該叫你隨燕?哦,都不對,本王應該叫你呂,子,清。”
拓跋奎在聽到拓跋睿最後三個字的時候震驚的看向了身邊個子不是很大的小安子。
那天在大理寺中,蘇政在那些信件中找到一個叫呂子清的人,秋語嫣說那個呂子清就是隨燕公公,她也見過。可是拓跋奎回去左思右想,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到皇後身邊的哪個公公叫隨燕。現在經過拓跋睿這麼一說,他才想起來,小安子的全名不就是安隨燕嗎?
可是不對啊,他們的年齡不對,呂子清應該是一個和他母親一樣年紀,現在應該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可是小安子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人啊?
拓跋睿似乎看透了拓跋奎的心思,說道:“呂子清原是慕容景身邊的貼身侍衛。武功那自是不用說,是高深莫測。你應該是從小跟在慕容景的身邊的吧。”拓跋睿看著呂子清問道。
呂子清從拓跋睿揭穿他身份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一臉的淡定,此時也一樣。如果非要找出他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腰桿突然挺直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老是彎著了。
這樣一挺直腰桿才發現,原來他和拓跋睿的身高差不了多少。因為每天他都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在加上他本身的瘦弱,所以才顯的他是那麼的矮小。
他看著拓跋睿,笑了一下點點頭,說道:“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睿王發現了。”
“哈哈哈”拓跋睿大笑了三聲,繼續說道:“不快,本王都覺的慢了好多呢?本王還是繼續解釋一下吧。免得本王的好哥哥一臉的疑惑。你因為從小跟在慕容景身邊,所以會經常的見到宮裡的公主,尤其是長公主慕容燕。你也算是個英雄人物。宮裡的日子很是無聊。那些公主又喜歡談論英雄。時間長了,長在深宮中的長公主漸漸的喜歡上了你。而你也喜歡上了她。”
“夠了,不要在說了。本太子只想知道為什麼他不是個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拓跋奎聽著拓跋睿的敘述很是反感。
也是,有那個兒子希望聽到自己母親和她的情人之間的事情,被人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談論。
拓跋睿看著幾乎發瘋的拓跋奎說道:“別急啊,快說到了。既然太子你不想聽這些,那本王就直接說你想聽的。慕容燕長公主嫁到了北魏。本來說好了,慕容燕做內應,到時候燕國攻下北魏的時候就將長公主嫁給呂子清的。可是沒想要後來慕容景取消了攻打北魏的計劃。呂子清得到這個訊息,找到自己和長公主無望結緣痛不欲生,從此過著失魂落魄沒有靈魂的日子。
遠在北魏的慕容燕也是因為這個一病不起。為了讓慕容燕好好的在北魏做皇後,慕容景將呂子清送入了北魏。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呂子清突然從宮裡消失了。直到七年前,本王準備回來的時候,你就像當年突然間消失一樣又突然間出現了。而且人也有了很大的變化。不過不是變老了而是變年輕了。呂子清,至於你怎麼變年輕的,自己說說吧。”拓跋睿笑看著呂子清說道。
拓跋奎死死的盯著他熟悉又陌生的小安子。是的,拓跋睿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小安子的卻是七年前他回來的時候才被皇後派到他身邊的。可是那個時候明明說是那一年新進宮裡的小太監啊?為什麼?為什麼這人會是呂子清?會是他母後的情人?他有點兒接受不了。
呂子清伸手想要拍拍拓跋奎的肩膀,可是被拓跋奎一把開啟了,拓跋奎看著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陌生和梳理,沖著他吼道:“你說,為什麼你會這麼年輕。”如果不是他這麼年輕他就不會被欺騙了。這個跟在他身邊他如此信任的人原來是個騙子。一直都在欺騙他。
怪不得不論他做什麼事情母後都會第一時間知道。恐怕都是他告訴母後的吧!虧他還把他當心腹,看的比紅狐和隱貂還要重。原來他只不過是母後按在他身邊的一隻眼睛。
呂子清看到拓跋奎眼裡的疏離,眉頭蹙起,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就像是被利刀劃過了一般。他嘆了口氣,說道:“當年我差點兒被拓跋珪發現,本來我不想離開的,但是燕兒她。”
“住口,我母後她是皇後,你這種低賤的奴才沒有資格叫她的名字。”拓跋奎聽到呂子清喊慕容燕燕兒,覺的很是惡心,沖著他大聲的吼道。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用力太大,他額頭上的青筋都暴突出來。
呂子清無奈的嘆口氣,繼續開口:“可是皇後娘娘他求我離開,如果我不離開她就自殺。我。”
拓跋奎深吸一口氣吼道:“本太子沒有問你為什麼離開,也沒有興趣聽原因。本王只問你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副鬼樣子。”
呂子清眉頭蹙的很緊,看著拓跋奎的眼神很是複雜。很久後開口說道:“因為我找人研製了一種可以使人保住容顏的藥。”
“原來如此。哈哈。”拓跋奎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很是高興的,可是他的笑看在呂子清的眼裡很是擔心。
“奎,太子,你。”呂子清張了張嘴想要叫拓跋奎奎兒,可是終究沒能叫出口,換成了太子。可是他喊出之後又不知道此時他還能說些什麼?
拓跋奎停止了笑,一臉嚴肅的走到呂子清的面前,幾乎和他貼身站在一起,冷冷的說道:“本太子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呂子清看著拓跋奎的眼睛,滿是愧疚和擔心,說道:“太子請問。”
“慕容燕死了,你不是愛她愛到可以自宮做太監嗎?為什麼她死了你不和他一起死?”拓跋奎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而他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呂子清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大看著他,之後眼睛慢慢的下移,接著退後一步,身體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呂子清看著自己小腹上插著的匕首,眼睛突然紅了。他不可置信的緩緩抬起頭看著拓跋奎,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要殺,殺我?”
拓跋睿看著呂子清腹部的匕首嘆一口氣搖搖頭,輕聲說道:“冤孽。”然後回頭掀開棉布簾子對著裡面的李墨雲寵溺的說道:“雲兒,快,出來看一場好戲壓壓驚。”
拓跋奎猙獰的笑看著呂子清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知道嗎?你的身份一旦被眾臣知道,本太子就和慕容燕是一起的了。那是奸細,是死罪。本太子是將來的皇帝,你們這些奸細統統都該死。”
呂子清眼神複雜的看著拓跋奎。那裡有寵愛,有憐惜,有哀痛。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本太子。你在看本太子就將你的眼睛挖出來。”拓跋奎被呂子清看的很不舒服,尤其他那憐愛的眼神讓他很是心慌意亂。
“拓跋奎,你該不會以為他死了你就能坐上皇位了吧?”拓跋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此時正向著他們這邊走過來。
呂子清很是警惕的將拓跋奎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可是顯然的拓跋奎根本就不領情,一把將他推開了。
呂子清本來就受傷了,體力不是很多,被他這麼一推到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