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雲點點頭,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她還是覺的不安。蘇政說萬事有他在。可是李墨雲清楚的很,拓跋睿要是非要她的命,就是皇上也沒用,更何況蘇政只是一個丞相。
透過了城門,李墨雲鬆了一口氣,可是這一口氣還沒有完全的松下來,心又提了起來。
“恩師。”一道沉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李墨雲不知道那是誰的聲音,在她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聲音的存在,可是又有那麼一點點的印象,李墨雲矛盾的回頭。
一個身穿玄黑色錦袍的男子站在他們的身後。男子身材挺拔,比拓跋睿要顯得結實。稜角分明的五官讓人記憶深刻。他雙手背在身後,臉上是一片嚴肅。這個人看著很是沉穩。
李墨雲感覺這個人有點那麼一點點的,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也想不起來他究竟是誰。不過看他身上的蟒袍,李墨雲想,他應該是皇子吧。
蘇政看到身後的人,雙手合抱,對著來人施禮到:“定王。”
李墨雲聽到定王兩個字這才想起來這人是誰,原來是拓跋濤。兩年前在皇家宴會上見過他一面,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怪不得她不認識他了。不知道他這個時候進宮做什麼?
拓跋濤客氣的說道:“恩師還是像以前一樣,看到本王就施禮。本王怎麼說也是您的學生,不必如此的。”
蘇政哈哈一笑說道:“老夫雖說是王爺的恩師,但是身份在那裡擺著,我們不能壞了規矩。”
“恩師這是要去見三弟?”拓跋濤轉移了話題試探著說道。
蘇政倒是誠實,點點頭說道:“是的。”
拓跋濤:“這樣啊,那恩師與本王同行吧。本王也是要去見三弟的。”
人家都提出來了,蘇政也不好拒絕,於是他們兩個並排走在了前面。李墨雲低著頭默默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李墨雲很慶幸拓跋濤根本就沒認出她來。要不然豈不是沒見到拓跋睿就死了。
蘇政和拓跋濤一路上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都是些無傷大雅無聊的廢話。
很快的他們來到了景陽宮外,當然,這個很快是在李墨雲累的快要走不動的時候。皇宮真的很大,而且還不能乘坐車輛,只能步行。對於那些已經習慣了的古代人來說當然是沒什麼的。但是對於李墨雲來說,實在是有點接受不了。
蘇政和拓跋濤走上前,對著站在門口的柳月說了一句,接著兩人就站在門外等著了。
李墨雲在看到柳月的時候將頭狠狠的低了下去,所以柳月並沒有看到她。
柳月走到偏殿內,拓跋睿此時正專注的磨著一些藥粉。聽到腳步聲並沒有抬頭,而是直接開口問道:“什麼事情?”
柳月看了一下拓跋睿的身影,說道:“王爺,蘇丞相和定王在外面。”
拓跋睿聽到“定王”兩個字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自己的事情,就像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淡淡的問道:“他們過來幹什麼?”其實他心裡還是有點波動的。從拓跋珪昏倒到現在以前,拓跋濤都沒有出現,著很不正常。
“蘇丞相說有事兒要跟王爺你面談。至於定王。”柳月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拓跋睿,繼續說道:“他要見皇上。”
拓跋睿這回終於徹底的將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問道:“見皇上?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可真是稀奇啊!”
柳月也是覺的稀奇。據他們知道的,拓跋濤絕對的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他想要坐上皇位的心一點也不亞於太子拓跋奎。只是他一不是嫡子,二不是長子,三不受皇上寵愛。所以即使有再大的野心也只能在暗處經營。
拓跋濤表面上總是一副清心寡慾的樣子,在自己的定王府上相妻教子。沒事兒的時候種種田,養養鳥。頗有幾分對權威無慾望的樣子。
但是,他的所做所為所想所望,怎麼可能逃的出他拓跋睿的眼睛。早在五年前拓跋睿回來沒有多長時間,拓跋濤就已經露出了馬腳,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拓跋睿想了一下說道:“讓他進去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