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在那裡?”一聲大吼過後,十幾個手拿長棍的家丁向著這邊聚過來。
李墨雲此時已經站在了牆頭上,看著那些人向著她這邊跑了過來,忍不住低聲咒罵一聲:“點兒真是背到家了。”
接著抓緊繩子,眼睛一閉,直接跳了下去。
還好,她將大多的繩子纏到了腰上,使她掉下去的時候沒有掉到地面上。可是很不幸運的她撞到了樹上。似乎她忘記了這個因素。
李墨雲整個人狠狠的拍在粗壯的樹幹上,前胸被樹幹撞的發痛。李墨雲迅速的解開腰上的繩子,拔腿就跑。
要知道,冬天撞一下遠比夏天撞的來的痛。她一邊跑,一邊齜牙咧嘴的揉著被撞痛的前胸。不過她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幸運的。至少關鍵時刻她將頭後仰了一下,沒撞到臉,要不然整張臉都要遭殃了。
“站住,不要跑。快,快去通知老爺,人找到了。”有人大聲的呼叫著。
李墨雲沒跑多遠就聽到這麼一聲,轉頭便看到錢府的家丁舉著火把追了出來。李墨雲看著那追過來的彪形大漢心裡顫了一下,哀怨的喊道:“不會吧!天要亡吾呼!”喊完甩開手臂,拼命的跑起來。
後面的家丁一邊追一邊大聲喊道:“站住,站住。再不站住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李墨雲心道:姑娘我站住了你們就會客氣嗎?鬼才會信你。
天還沒有亮,城門沒有開啟,她是沒有辦法出城的。李墨雲想到這點兒,之後只能在大街小巷裡亂竄,好讓那些追趕的人抓不到她。
李墨雲氣喘籲籲的拐進一個不起眼的小衚衕裡,回頭看了看那些追趕的人。好像他們沒有發現她的蹤影,這個時候正在大路的十字路口左右為難。李墨雲被追的真的很累。看到暫時沒有危險,扶著牆根滑落了下去。
她坐在牆根處喘息著,但是她盡量的控制著自己不發出粗重的喘息聲。好不容易將那幫瘟神給甩掉了,得來一會兒休息的時間,她可不想讓這難得的時間縮短。空餘的時間又伸出頭看了看。他們好像已經分成三路去追趕她了。
李墨雲休息了一會兒,看看外面沒有人了,趕緊起身向著她來時的方向跑去了。
當東方泛起魚肚白時,那些家丁還是沒有找到人。錢少卿看著低著頭站在那裡的三十號人,心裡一陣煩悶。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這麼難抓。當時買來的時候他也看過的,明明是個瘦不拉幾的小女人,怎麼就那麼的能跑能躲?
蘇飛言和楊萬城沒有回自己的家。兩人昨天住在了錢府,這個時候也同錢少卿一起坐在大廳裡。
錢少卿一手託著另一手的手肘,另一隻手託著下巴。濃眉緊鎖,虎目微眯,一張刀刻的陽剛面孔上滿是嚴肅認真。
大廳裡一片寧靜,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聲聲入耳。蘇飛言和楊萬城兩人對坐著,小心的喝著茶水。
蘇飛言突然伸手捅了捅對面的楊萬城,將聲音壓低到幾乎沒有聲音,說道:“少卿看來很生氣。”
楊萬城嘴角一抽,丟他一個白眼,用口型回他兩個字:“白痴。”
蘇飛言很是不服,雙眼瞪的大大的看著楊萬城,齜牙說道:“你才白痴。”
楊萬城懶得理會他。抬眼看向錢少卿,說道:“少卿,她今天一定會想辦法出城的。你的人在城門口等著她,就不怕她不出現,別急。”
錢少卿搖搖頭,說道:“那可不一定,不行,我的親自去。”說著抬腿向著門外走去。
蘇飛言驚訝了,端著茶水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他什麼時候見過錢少卿這麼對一個女人上心啊,真是開天闢地第一次。
楊萬城看著蘇飛言那個丟人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起身跟了出去。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他感覺到蘇飛言還沒有回過神來,轉身,提醒道:“你是不是準備在那裡擺姿勢擺一上午。那我不等你了。”說著走下了臺階。
蘇飛言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用力的搖搖頭,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喊道:“等等我阿城。”
大清早,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以往的時候都是自由出入的。今天出現了意外,進城自由,出城的全部要進行檢查。城內要出去的人排著長長的隊伍。
進城自由,出城受檢,出城的人抱怨起來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伸長了脖子看著前面長的望不到頭的隊伍咒罵道:“孃的,今天這是抽的哪門子的瘋,盡然要挨個的察?有什麼可查的?”
站在他前面的一個身材瘦弱,白麵書生的人轉過來說道:“大來,你沒聽說啊?”
被叫做大來的的粗漢子看著那書生說道:“聽說什麼?老子剛出門。”
“唉。大來。”大來身後站著一個中年婦女。她頭上包快頭巾,身上穿著已經洗的發白的花棉襖。伸手在大漢的肩頭重重的拍了一下。
大來轉過頭來,一看那人,嘿嘿一笑,說道:“俺當時誰打俺呢,原來是李家嬸子啊。”
李嬸慎了一下,說道:“昨天晚上又折騰你媳婦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