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時候,那個男孩要離開葉府,回平城。他被帶到了平城。為了不被人發現他的存在,他被拓跋睿安排在了一個密室裡。那裡沒有陽光照進去,黑暗陰濕,就像他的人一樣。那樣的日子一過就是一年。
後來拓跋睿成親了,他接受到了第一個任務,一個他從來都沒有想到的任務。第一次他扮演拓跋睿的時候竟然是要和一個女人洞房。
當時他還沒有經歷過人事,並不知道怎麼和一個女人洞房。但是他從小的訓練不允許他對拓跋睿說不。
盡管他不知道,他還是完成了任務。那天之後他才知道,那個女人是拓跋睿的敵人送到他身邊的奸細。他不想碰她,所以就讓他替代他去做了本該他做的事情。
他沒有怨言,他本來就是他的影子,本來就是替他做事情的傀儡,至於什麼事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完成。
有一天,拓跋睿要出府,讓他扮演他在書房裡待著。那是他第一次走進這那間書房。也是很多日子來,他第一次見到太陽。
柳雲,拓跋睿身邊的暗影。是個女人。她扮演著另一個人的角色。拓跋睿身邊的貼身侍衛柳月。那天他們靜靜的呆在書房,書房裡很少有人會進來。確切的說,沒人敢進來。因為進來的人都會無緣無故的受傷,而且是重傷。久而久之的就沒有敢進來了。
可是那天下午不知道那裡出了錯,一直都沒有來找過拓跋睿的那個新娘子,也就是和她洞房的那個女人來了。柳雲出去應付她。他很是煩躁的在書房裡走來走去。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見到那個女人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就會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從那天之後她就沒有在接到過那樣的任務了。
他一不小心撞到了書架。砰的一聲響,嚇的他趕緊扶住書架。可是一低頭,他看到書架的最底層的角落裡放著一個黑色的木盒子。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就是被那個木盒子給吸引住了。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鬼使神差的拿起了那個木盒子,開啟翻看了一下。當他覺的木盒子裡的東西都是些無用的東西的時候,忽然看到木盒子的一角微微的向上翹著。於是他將那裡撬開了。
他不是一個會隨便動他東西的人。身為他的傀儡也不允許他去動他的東西。可是那天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是有一雙手在拉著他一樣。他將那裡的東西取了出來。
一沓厚厚的寫滿字的紙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字跡很是秀氣,應該是個女人的筆跡。他機械的拿起了那些紙,慢慢的看了起來。當看到第二頁的時候,他被信上的內容震驚到了。他的手指都在微微的顫抖著。那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將那些信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的。只是知道等柳雲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很平靜的做到了輪椅上。
柳雲是一個很冷的女人,不愛說話,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像他一樣。他們都受過殘酷的訓練。為的就是為那個名叫拓跋睿的,跟他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做奴為婢。
他從小,從他開始會說話的時候就被告知跟他長的一模一樣的小孩兒是他的主人。他此生必須忠於他,效命於他。
那天以前的時候,他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甚至滿腦子都是拓跋睿。都是他的安全和生命放在第一位,甚至甘願為他做一切。但是從那天以後,他再也不那麼認為了。
那天以後,他感覺到了世界的不公平。感覺到了他們做的一切都不是那麼的理所當然的事情。他感覺到了不值。為自己也為柳雲。最最重要的是,從那天起,他影子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感覺。
那天起,他暗自決定要讓自己活的像個人。不,不是像個人那麼簡單。拓跋睿的一切他原本也是應該有的,可是他把他們的一切獨自享用了。他不甘心,也不能甘心。
從那天起他有了自己的名字,拓跋影。
柳雲跟在拓跋睿身邊的時間,在這書房的時間遠遠的超過他在的時間。可是柳雲是一個死心眼的女人。所以她是不會去亂碰書房裡的東西的。為了使自己多一個盟友,於是他將那封信放到了顯眼的地方,故意讓柳雲看到了。當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內容,而且也不是原信。他只是將信上一些關於柳雲身世的那部分單獨的摘了出來。
他那一刻甚至有點感謝葉廷龍。如果不是他從小逼著他模仿,那麼他也不會能快速的模仿一個人的筆記跡。
他清楚的記得當柳雲“無意”間看到那封信得時候的表情。有疑惑,有震驚,有不公,有痛苦,有憎恨。和他當時看到時的表情一模一樣。他知道,他們是同命相連的人。
不得不說,他低估了柳雲的能力。他以為柳雲在知道了這麼大的秘密之後,會不聲不響的進行籌劃自己的報複行為。但是他錯了。柳雲那個頭腦簡單的女人竟然直接和拓跋睿攤牌了。還在拓跋睿的你面前大言不慚的說他搶走了她的一切,說他是她的人。真是一個愚蠢之極的女人。
還好,她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雖然他曾經給她透漏了那麼一點兒,但是她好像並沒有想到那上面去。柳雲是隱神閣的主力,為什麼腦子會那麼的不好用。拓跋影很是懷疑拓跋睿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