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李墨蘭怔住了,臉色瞬間一片慘白。她怎麼會想到他們要來的地方是龍湖。龍湖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噩夢。她心裡有點抵觸這個地方,所以看到是這裡的時候本能的想要逃離。
可是一想到太子在這裡,她又猶豫了。深呼吸讓自己慌亂的心平靜下來,可是那張蒼白的臉是掩飾不掉的。
李墨雲很奇怪李墨蘭的反應,總是不能真的狠下心來裝作看不見。於是好心的走到她的身邊問道:“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對於李墨蘭現在的反應李墨雲不會以為她是裝出來的,因為臉色是騙不了人的。
“沒有,沒有,只是,只是,暈車,暈車。”李墨蘭聽到李墨雲問她,心虛的說話都開始不利索。同時心裡對李墨雲的假好心嗤之以鼻。
李墨雲對於李墨蘭說暈車有點懷疑,可是一時又真的想不出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也便信了。
“墨雲,你是想要乘船遊湖還是在岸上看風景?”拓跋奎走近李墨雲,徵求她的意見,對於李墨蘭的變化漠不關心。
李墨蘭看在眼裡,恨在心上。可是又不能表現。
李墨雲只感覺一雙憤恨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自己的後背,不用看她也知道,那雙眼睛的主人是誰。心裡一陣的無奈。她也不想要太子漠視她啊。可是眼睛和腿都長在太子身上,又不是長在她李墨雲的身上。太子對於李墨蘭的漠視,她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的。
“我看還是在岸上走走吧。我姐姐她好像有點不舒服。”李墨雲回頭看一眼李墨蘭對著拓跋奎說道。這樣也算是在拓跋奎的面前明確的告訴他李墨蘭不舒服,麻煩你去關心一下吧。這樣拓跋奎都不去關心她的話,李墨雲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李墨蘭聽了李墨雲的話先是一愣,隨後抱歉的沖著太子點點頭。心裡沒有一點的感激李墨雲為她說了話。反而更加的恨她了。在她看來,李墨雲就是在對太子埋怨她。是她李墨蘭拖了他們的後退,以至於他們不能上船遊湖了。
瑾兒看著李墨蘭心裡有些不滿,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一點都不感激她們家小姐。可是現在她也不敢亂說話。只能自己悶著。
拓跋奎看了一下李墨蘭,她的臉色卻是不是太好,於是說道:“既然是你姐姐身體不舒服,那麼本太子派人將她送回府好了。隱貂。”拓跋奎說著喚來了隱貂。
“太子殿下,民女沒有不舒服,沒有必要回府的。”李墨蘭眼看著自己將要被送回府上,趕緊上前一步,激動的抓住拓跋奎的衣袖哀求的說道。同時心裡更加的肯定了李墨雲的“險惡”用心。
拓跋奎看著她抓著自己的衣袖,微微的有些不悅,眉間蹙起。眼睛看向李墨蘭抓著自己衣袖的手。
李墨蘭感覺到拓跋奎的眼神中有著隱隱的不悅,趕緊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緊張的攪在一起。
拓跋奎厭惡的彈了一下剛才被李墨蘭抓過的地方,轉身,走向已經停在岸邊等待的舫船,說道:“既然沒事兒那就一起遊湖吧,如果途中有事兒,可就不能下船了。”拓跋奎語氣中帶著警告的說道。
“墨蘭知道,墨蘭沒事兒。”李墨蘭聽著拓跋奎不留情面的話,心裡一陣疼痛,她不明白,同樣是女人,而且她還比李墨雲長的漂亮動人,為什麼太子對李墨雲可以溫柔,對自己卻是冷冰冰的。
她沒有要求也不敢奢望太子可以將所有的目光放在她一個人身上,可是至少給她一個眼神。為什麼連這種小小的心情,現在也成為了極大的奢望了。太子似乎不怎麼喜歡她,甚至於有點厭惡。
李墨蘭微微抬頭,一雙眼睛微微泛紅,她死死的看著拓跋奎高大偉岸的背影,隱藏在袖口中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此時她的心裡是波濤洶湧,有失落有悲傷有憎恨,三種心情糾纏在一起,李墨蘭臉上的肌肉幾乎扭曲。
李墨雲在她的不遠處,看到她這個樣子,在看看前面那個罪魁禍首,無奈的嘆口氣,搖搖頭,感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她的性命真是堪憂啊。太子對李墨蘭的不冷不熱,又對她那麼關心,會讓李墨蘭將所有的恨轉移到她的身上來的。
上了舫船之後,李墨蘭表現的異常平靜,平靜的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舫船外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張臉上看不到任何的起伏。
瑾兒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以防李墨蘭在船上做出什麼對李墨雲不利的事情。但是從上船到現在她一動都沒有動過,瑾兒看著她略顯孤寂的背影,微微蹙眉。
太子拓跋奎和李墨雲站在舫船頭,李墨雲看著岸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忽然想到了一句詩:我站在橋頭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我。想到自己有可能也是岸上人群眼中的一道風景,李墨雲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拓跋奎被李墨雲臉上那發自內心的真心笑容深深的吸引著,不僅看呆了,久久不能回神。和李墨雲認識也算是很長時間了,她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還是在那年外國使團來訪的時候,她呆在拓跋睿的身邊時有過。其它時間,她雖然笑過,但是拓跋奎看的出來,那只是敷衍迎合的笑容,沒有一次是出自她真心的。但是這一次是真的,雖然那笑容不是因為他,但是能看到她的真心笑容,他的心裡也蕩起一片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