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苑毫無遲疑地深深吻下去。
這個吻,持續太長的時間。
她覺得甜,又覺得痛。
這幾年,所有的甜酸苦辣,她想用這最為直接的方法,統統告訴段磬。
段磬親著親著,覺得有更多溫熱的液體,從邢苑的臉上,滴下來。
鹹鹹的,濕濕的。
她一直在哭個不停。
他只會越發地心疼。
他想要安慰她,想要哄著她,同她說,他會對她好一輩子。
體內的力氣漸漸聚攏,從丹田處,流暢地送到全身的每一處。
段磬發覺,他能動了。
他的手臂可以重新抱住邢苑,可以擁著她入懷。
等到兩人親夠了,放開手時,段磬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嵌進身體裡,永不分離。
邢苑衣衫不整,大半個人依偎在他懷中,細細喘氣,眉眼間風情萬種,引人入勝。
“娘子,娘子,主人讓我們給娘子送洗澡水。”
外頭的一聲呼喚,似乎才將兩個人給驚醒了。
此處不是春花明媚之地,而是虎豹兇險之所。
段磬對著邢苑做個噤聲的動作,隨即在原地又躺好了。
邢苑懶洋洋地說道:“把洗澡水送進來吧。”
兩個僕婦將浴桶和熱水送進來,陪笑道:“娘子,新衣都在此處,娘子稍後請換上。”
邢苑一身緋糜的樣子,委實讓人遐思。
那兩人只當是邢苑是主人的新歡禁臠,稍稍看了兩眼,就想退出去。
段磬一抽身,頓時轄制住了兩人。
兩人嚇得臉色發白,根本弄不清楚狀況,又覺得脖子被掐的要斷氣,癱軟在邢苑腳邊不住求饒。
“我就問你們幾句話,不會傷害你們的。”
邢苑蹲下身,笑吟吟地說道:“你們不過是下人,何必為難你們呢。”
“是,是,娘子說得很是。”兩個人像磕頭蟲一樣。
“你們主人去了哪裡?”
“說是來了貴客。”
“貴客又是哪位?”
“只知道是個女客,其他的,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多問。”
“娘子,我是見到那位女客穿著打扮很不一般,應該是很有些身份地位的人。”
邢苑想一想,又問道:“那位女客是不是二十四五歲,腮幫子這邊有顆小痣?”
“這個,還真說不好,離得遠,沒看清楚,應該是二十多歲,和娘子的年紀差不多,長得也很好,不過和娘子比就差得遠些。”
邢苑笑著啐了一口道:“別亂拍馬屁。”
兩人見她笑得明麗,一顆心放下多半,爭搶著道:“娘子莫要吃醋,那女客也是嫁過人的,應該不是主人的相好。”
“誰問你們這些了!”
“我見那女客是從車上下來,那車子周身都用緞子包裹住,像是生怕旁人看出她的身份。”
邢苑又聽她們拉拉扯扯幾句,問清楚方慧榮迎客的地方,讓段磬將兩人松開,隨即綁了手腳,堵住嘴,扔到旁邊的耳房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