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苑覆著不敢動,她生怕只要離開段磬的身體,方慧榮還會繼續方才的舉動。
而她對方慧榮必然是有用處的,否則,他何必披著羊皮,對她和顏悅色,哄她開心,陪她做戲。
她只能賭一把,賭方慧榮不會動她。
“你起來。”
兩個人交疊在一起的姿態,看在他眼中,真是礙眼。
這是要當著他的面,上演活春gong,還是給他兜頭戴一頂綠帽子!
“你為什麼要對他下殺招!”
既然撕破了臉,邢苑根本就預備撒潑了。
兩隻手拂過段磬的鼻口,探視他的呼吸,幸而雖然微弱,還算平穩。
段磬身上的真氣,本能地卸去了方才那一腳的大半力道。
“你不懂嗎,只有那些染指過你的男人都死了,你才能恢複到最幹淨的樣子。”
邢苑抱住了段磬的脖頸,很輕很柔,媚笑道:“那麼,你不是也該死嗎,你死了,我就能變成處子之身,重新獻給段郎了。”
方慧榮差點被她這句話,氣歪了鼻子。
“你居然敢咒我死!”
“我明明是順著你的話說,你說要將染指過我的男人都祛除了,我才能恢複清白之身,那你豈非就是首當其沖的那一個。”
“你給我起來說話。”
方慧榮喝令道:“你別以為你趴著,我就拿你沒辦法。”
“要麼,你一腳把我和段郎都踩死了,那麼我們生同寢,死同xue,倒也不會寂寞孤單。”
邢苑這句話一落,察覺到身子底下的那個人很輕微地動彈了一下。
她的心口正貼在他的後心,分明是他能夠聽見她說的話。
邢苑心裡頭一軟,方才說的還是氣話,卻也是真心話。
“人活一世,也不過是想找個真心對自己的,既然已經找到,那麼活的時間,長些短些又有什麼幹系?”
“你倒是不怕死了。”方慧榮一味冷笑。
“我怕,我怕死,只是我說怕,你就放過我了,放過我們了?”
“你就這樣在意他?”
“是,我在意他,因為他也同樣在意我。”
“在你心裡頭,我的情誼就是虛情假意?”
“是真是假,慧榮,你比我更清楚。”
她依然按照以前的習慣,柔軟的嗓音喚他慧榮。
聽起來,委實沒有兩樣。
只有當事人才明白,真相已經揭開,兩個人內心的隔閡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