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候,侯爺說,有些話想同邢娘子說道說道。”
此人怕是早就來了,見著天機老人在院中,才沒有貿然行動。
很是有耐心地等著,一直等到忌諱的人走遠了,方現身。
“我同青衣候不熟,不想去。”
邢苑要關門,氣力卻不夠大。
那人倒是不惱,笑嘻嘻地繼續,侯爺交代了,請你過去,就是同你說說,你最想知道的那件事情,其他的,侯爺不會說,也不會動手的。”
“我信不過他,所以不想見他。”
“邢娘子做事何必過於拘泥,侯爺說話一向作數,更何況,他現在重傷在身,根本下不得床榻,這樣你還忌諱嗎?”
邢苑的手稍許一鬆,那人已經跨進了門檻。
“方才坐在院中的是侯爺的授業恩師,侯爺要是得罪了邢娘子,盡可告狀,有何不可?”
邢苑見這人牛皮糖似的,有些煩躁,但是聽閔嶽帶話說要告訴她些事情,心念卻是一動。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若不去,反而是我不識抬舉了,我就跟你走一回。”
邢苑將院門一鎖,坐上了事先備下的馬車。
馬車走得很快,落腳在州衙衙門邊的小門。
邢苑下了車,這一個月要到衙門來多少次才算罷休。
跟著那人轉轉繞繞的,進到裡面。
“侯爺在這邊休養,按說這裡也不太好,但是大夫說,侯爺的傷勢最好不要挪動了。”
邢苑聽了這句話,才相信閔嶽是真的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
一推門,見著薛杏林和兩個藥童在床榻邊守著。
薛杏林認得邢苑,沖她點點頭。
她也只得回了個禮。
那人緊接著就將屋子裡的閑人都帶走了。
邢苑看著背朝外而躺的閔嶽,心裡面五味摻雜,又苦又澀。
“侯爺。”
閔嶽很輕地應了一聲,大概是想轉身,憋著痛,聲音有點啞。
等他真的很緩慢坐起來,邢苑被驚了一下。
她是知道他受了傷,卻不知傷得差些要送命。
閔嶽的臉色青白一片,兩腮都凹陷下去,身上綁了一層一層的紗布繃帶,還有止不住的血絲再慢慢滲透出來。
“苑苑別怕,不會死人的。”
閔嶽居然還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