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捨得?”
“不捨得也沒用。”
段磬苦笑了一下,天機老人太看重這個關門小弟子,沒經過他雙親同意,帶著他就天南地北地走了,等雙親反應過來,想找人都沒地方去貼尋人告示。
只能在家中幹等著急。
幸而,天機老人做事不靠譜,武功卻很靠譜。
七年後,段磬的武功已經勝過閔嶽太多,他雖然沒有入了江湖,江湖中人卻都知道有他這樣一號人物。
甚至有同輩份的年輕人,找上門來,揚言要打贏天機老人的愛徒。
一來二去,家中不寧,他索性又離家而走。
這一回,連天機老人都不知他去了哪裡,直到他在揚州落腳,見衙門貼出公事,要招捕快衙役,他毛遂自薦,留了下來。
“我在揚州幾年,與你素未謀面,要不是那一樁不了了之的殺人案,恐怕還咫尺天涯著,後來我才明白,老天爺讓我留在揚州,就是為了認識你。”
邢苑聽他說了幾句過往,實在想開口問他,如果能與青衣候同時拜在同一師門,那麼段磬的身份又是如何?
閔嶽一貫的目中無人,對這個師弟卻很是客氣。
甚至在誤以為段磬沾染了她以後,對她徹底放開手。
青衣候都要忌諱的身份,她卻被結結實實地蒙在鼓裡,不得而知。
可是,邢苑不敢問。
她自己也有秘密。
有秘密的人,總是防範著別人,哪怕是最親近的。
兩個人如果都有秘密。
她就會覺得安全許多,有朝一日,段磬即便知道她有所隱瞞,對比著自己的所作所為,也就不會生她的氣。
邢苑聽段磬斬釘截鐵說,東西不是許四所送,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其實,許四在第一次見你時,已經有些古怪。”
段磬想到許四在衙門前向他打聽,被他一筆帶過的舊事。
當時,他還誤以為是其貪戀邢苑的美色。
回頭一想,應該也不至於。
後來是,事情多,將這個插曲忘記得一幹二淨。
如今,要提起,就一股腦兒都想了起來。
“你說,他所言的,我像他見過的一個人,可不可信?”
“答案重要嗎?”
段磬反問道。
邢苑笑起來:“是,答案不重要。”
許四也不重要。
“許家的事務都佈置齊全了沒有,這樣起早貪黑的,楚知州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他還能有什麼算盤,不過是想再多求一層富貴,不過刑獄司的婁大人,卻是再等不下去,昨天走了。”
“那麼還關押在大牢裡的董宓和冬香,還被關著不動?”
“昨天宮裡頭又有訊息傳來,說是皇上身體微恙,怕是貴妃娘娘來不了了。”段磬走到窗前,向著很遠的地方看去,“這一番的忙碌很可能是做了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