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那是當然,我親眼見到的,送他回來的四個人,都遮著臉,不讓人看,肯定不是好人。”
“你叫什麼?”
“小狗子。”
“你怎麼知道他死了?”
“村長後來來瞧過,說死了,不過那些人給了村長錢,說是讓村裡管埋。”
“怎麼不報官?”
小狗子詫異地看看段磬:“他又沒親人,誰報官啊,他是摔死的,又不是被人殺死的。”
“摔死的?你懂得還真不少。”
“村長說的唄。”小狗子停在門口不肯進去了,歪著頭看他:“那你又是什麼人,來奔喪的?”
“我懶看看。”
段磬大步走進去,裘大明還生死不明,這個葛柳生居然已經死了。
白布停屍。
有個老頭坐在一邊看著,老眼昏花地看著他問道:“你不是村子裡的?”
“我是揚州城州衙的捕頭,我姓段。”
老頭頓時醒了:“原來是官爺來了,快請坐。”
“坐就不必了。”段磬很是幹脆,將蒙屍體的白布一把扯開。
和裘大明的傷勢不同,果然是從高處摔下來的慘狀,脖子折斷,全身骨頭斷了多半,用手稍微一搭,屍體軟綿綿的,已經爛稀泥似的。
“官爺,送回來的時候就這樣,已經咽氣了。”
“送回來的是什麼人?”
“臉生,不認得。”
“村長讓你在這裡守著的?”
“我本來就是看墳地的,說是讓我坐幾個時辰,等傍晚時分,就入葬了。”
“村長人呢?”
“膽子小,回去待著了。”
段磬冷笑一下,膽子小,倒是知道收了封口費,而且收的心安理得,就不怕冤死的半夜來找替死鬼。
一個轉身,瞧見有人已經站在門口。
揹著光,段磬微微眯了眼。
“果然是你在這裡!”那人大步朝著他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