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磬直視著她,她又不敢再說,故意將頭別轉向另一邊。
邢苑低聲道:“先救人。”
等青靈取了藥趕回來,幫忙將內服外用的都使喚上了。
裘大明忽然喚了一聲痛,青靈一個哆嗦。
“知道痛就是比剛才要好些了。”段磬比任何人有經驗,“去給他做點熱湯,最好是能補身的,他血氣不足。”
裘家嬸子倒是幹脆,去窩裡抓了兩只公雞,放血拔毛,用雞血熬湯,裡面是切碎的肝髒。
“邢家娘子,你看看這成不?”她壓根就不敢去問段磬。
邢苑點點頭:“快些餵了他喝,要是吃得下東西,就是有救了。”
青靈眼見著半碗熱湯灌下去,稍稍鬆了口氣:“姐兒,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和我娘在,就不勞煩你了。”
邢苑在旁也幫不上忙:“要是有事再喊我。”
段磬跟著她一起走,這一次,裘家嬸子沒敢再攔人。
“才短短一會兒,她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邢苑這句話憋到家裡才好問出口。
“因為她說漏了嘴。”段磬低聲道。
兩口子之間,一個都快死於非命,另一個怎麼會不知道蛛絲馬跡。
先說是上山,又說山裡有古怪,然後再三緘口,再不肯多說一個字。
“她必然是知曉裘大明是在哪裡傷到的。”
“當著你的面不好說,在她眼裡,你是官差,躲躲閃閃的,必然不是好事。”
若非是青靈的父母,邢苑都懶得管這些閑事。
對方不願意吐露實情,她正好當作什麼都不明白。
“你看這個。”段磬取出那黑漆漆的物件,“見過這種嗎?”
邢苑低頭一看:“還是你告訴我才好。”
“這是一件袖箭,可以作為暗器,只有一寸半長,箭頭無毒,也幸而是無毒。”
段磬將袖箭翻來覆去看了:“沒有任何標識,看不出端倪。”
裘大明沒有武功,這一點,他可以肯定。
那麼到底是在哪裡得罪了大仇家,他又是怎麼能夠逃出來的?
還真是一茬接著一茬,想不明白。
邢苑在旁邊,輕輕扯一下他的手:“你回城還是暫住以前的屋子?”
段磬才想說要回城,一想到對門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不是他想得太多。
萬一,半夜出了波折,一群女人怕是要束手無策。
“借住一晚,明早再走。”
邢苑笑了笑,過去將桌上的碗碟杯筷都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