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怎麼一點煙塵都不曾吸進去,就好像,在大火燒起來之前,她已經咽氣了。”
“什麼,她明明身子還是暖的!”
段磬搶步上前,用手指在邢苑的鼻下一探。
果然,沒有鼻息。
薛杏林很是無奈:“是,她還活著,所以才更奇怪。”
說完,坐下來刷刷開藥方。
“這一位,我是治不了,不過既然還活著,手上的燎傷還是要擦藥。”
要是火勢太猛,如何會只傷了一隻手,皮肉破損不說,燎泡都滲出膿水,可惜了一雙如玉的纖手。
段磬將藥方都收下,把衙門中使喚的僕婦尋來照顧另兩個人。
彎下身,將邢苑抱起就走。
“段都頭,你去哪兒?”
“回家。”
段磬說不上見到邢苑無聲無息時,心境到底如何形容。
已經不單單是心疼兩字可以解釋。
他覺得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讓邢苑住在家中,被惡徒尾隨,她生香活色的一個人,在九華村過得逍遙自在,怎麼會落得這般狼狽。
沈拓跺了跺腳:“段都頭,你住的地方都被雷火彈燒得滿地焦灰了,你回哪個家?”
段磬清醒過來,他自己都是住在衙門裡,同沈拓擠著睡,還能抱著邢苑去哪裡。
但是,衙門住不得。
他不願意邢苑睡在這裡遭罪。
他想著,她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看到的不是衙門裡陰森森的屋頂。
在無法睜開眼的煙霧中,他勾著她手指的時候。
段磬差些想對她說,以後都不要離開他身邊,以後都不要受這樣的哭。
“我會想辦法的。”
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的好去處。
段磬去的是上一次帶著青衣候到的銷金窟。
沒有走小朱門。
旁邊還另有曲徑通幽處,他熟門熟路地繞進去,也沒個人攔著他。
到了清靜一片的內屋,他才將邢苑給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
“到了我的地方,招呼都不打一聲。”
門楣處,斜斜倚靠著個男人。
“事出有因,來不及打招呼。”
段磬也不客氣。
“你過來替她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中毒了還是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