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真是很不客氣,從邢苑的額頭,眼睛鼻子一路摸下去,停在她的咽喉處。
“連脖子都長得這麼好看,真是羨煞旁人。”
“摸夠了沒有,摸夠了就把手拿開。”
邢苑冷聲呵斥,那些臭男人想摸她,已經不可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居然也這般放肆,真當她是案板上的鮮肉,任意宰割不成。
“你膽子真大。”她嗬嗬低笑道。
“我曾經和一個死人住在一起,七七四十九天,到後來,屍體都腐爛地發臭,屋子角落爬著蛆蟲,我照樣還是面不改色的在一邊吃三頓飯。”
那樣子都能活下來,沒道理,會在這裡就丟了性命。
邢苑一個翻身坐起來,盡管手腳還是不太聽使喚,不過要拍開對方的手,實在是很輕而易舉。
她找到青靈被束縛住的雙手,連扯帶咬地將繩結開啟。
那女人也不阻止她,退到一邊,在黑暗中輕輕呼吸。
“把燈給我。”
邢苑老大不客氣,直接從她手裡頭搶,眼睛看不見,只能憑感覺摸過去,觸手是滑膩的胴體,面板很軟,卻不知為何,只覺得有些惡心。
“給你,穿上。”邢苑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扔給她。
她也不多話,窸窸窣窣地穿起來:“你的腰身真細。”
“謝謝,沒讓你誇。”
邢苑數落道,“你別以為都是女人,又是黑燈瞎火的,你不穿衣服都沒事,他便是要你這樣,沒衣服遮體,慢慢失了羞恥心,再後來,便能與她同流合汙,為虎作倀了!”
青靈不用教,自己將腳上的繩子也解開。
燈盞重新亮起來,邢苑拿在手裡,想先找出門的位置。
一轉頭,見那女人眼睛都不眨地盯著她看。
“能看出朵花?”
“你的面板真好。”
即便只有這樣微弱的光,露出來的脖頸和兩條胳膊,蒙著一層珍珠般柔美的暈。
“他怎麼會放過你這樣的貨色,絕對不會的。”
“你叫什麼?”邢苑忽然問道。
對方一怔,卻閉著嘴,沒有回答。
“你不肯說名字,代表你還有些人性。”邢苑沒再多問,“也不能喊你喂喂。”
“那就喊我阿貞。”
“好,那我是阿苑。”
邢苑貼著牆角轉了一圈:“怎麼沒有門?”
阿貞走過來,指了指她頭頂上:“門在那裡。”
邢苑仰起頭來:“這麼高?”
“你沒有武功的,根本上不去。”阿貞雙手一直抓著衣襟,抓得很緊,“你們就別白費力氣了。”
“那好。”邢苑將燈盞放身邊一放,坐下來。
“姐兒,我們不想法子出去了?”青靈急了。
“我們能做的只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