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不客氣地對準青靈的後腦勺就是一肘,將她徹底擊暈後,一手夾帶住一個,不費力地躍身,從後院翻牆而出。
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醒過來的時候,邢苑覺得腦袋裡好像有人拿著小錘,不停地敲打,痛得不行。
“你,你怎麼樣了?”
眼睛還沒適應黯淡的光線,青靈已經手腳並用爬到她的身邊來。
“我沒事。”邢苑明白這種時候,不能慌亂。
她稍許一動,才發現全身綿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你扶我先坐起來。”
“我的手腳都被捆住了。”青靈很是無奈地答道。
原來,是因為料定她體內的迷藥藥性沒有揮發,才沒有也一同綁上。
“這是哪裡,我害怕。”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這麼暗的光線,應該不是在尋常的屋子裡。”
昏迷前,她記得今晚是月光盛華之時,就算沒有點燈燭,也不至於會雙眼一抹黑。
“他是不是州衙要捉拿的惡徒,採花賊?”青靈的聲音都抖了。
“應該是。”邢苑想,如果只是採花賊還沒有那麼嚇人,只是這個採花賊的雙手上已經犯下三條人命,血跡斑斑。
青靈嗚嚥了一聲,像是再沒力氣支撐住,噗通摔在地上。
地上又濕又硬,十分的不適。
邢苑的手指很緩慢地摸過地面,這裡怕是地下的暗室,否則哪裡有這般的潮氣。
等一下,她的身子一僵。
青靈的呼吸聲離她很近,清晰可聞。
那麼,另一個似有若無的喘息聲,又是誰發出來的。
這個屋子裡頭,不止她們兩個人。
還有始終沒有開口的第三個人在。
“誰,還有誰在這裡?”
邢苑試探著問,如果還有一個人,為什麼她們倆說了這會兒的話,都默不支聲。
青靈一聽她說,還有人在,嚇得整個人都往她懷裡縮:“姐兒,別,別不是人,是鬼!”
邢苑輕聲又說道:“我們是被歹人從自家院中擄走的,如果你也是不幸之人,就開口說句話,大家合計商量對策,才有可能逃脫出去。”
那人沉默片刻,邢苑才想再多說幾句鼓動的話。
“逃不出去的,要逃的都死了。”
果然,是個女子的聲音,年紀不大。
“是不是已經死了三個?”
“外面怕是已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吧。”
邢苑沒想到,對方居然說得這樣輕描淡寫,四個人中的生還者,為什麼會是這樣一番的口氣。
還來不及細想,眼前微微一線光。
卻是,有人點燃了很細的燈芯,濛濛的一層光。
邢苑還是沒法子坐起身,那女子掌著燈,走到她的身邊,蹲了下來。
“你好手好腳的,為什麼不跑?”
青靈問的,邢苑也想問。
那女子卻只是俯著身,看邢苑,看了整整半柱香的時間,忽然嚶嚶哭了起來,越哭越是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