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是,不過這也是柴達的星域,更靠近去往阿斯加德的方向,”史蒂芬站起身來,“如果你離開了地球,只能透過這樣的傳送門回到地球,當然,你也可以找一艘飛船透過正常途徑回來。”
“……我不知道哪個更困難一點,”她有點心累地說,“艾利克斯,能幫我個忙嗎。”
高智商的病毒大致猜到了她要說什麼。
蘇茜幾乎是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自己本來要做的事,“斯塔克說我會有一筆賠款,我把銀行卡給你,幫我接收一下,過兩天租房子的幾個英國人要回家了,那個別墅如果你喜歡可以住下,不過別再讓黑色守望炸了,對了,你還記得勞拉嗎,當時和我住在一起的小姑娘,如果她的生日我沒回來,記得幫我從店裡拿一把24和全套配件送給她,我的手機備忘錄裡什麼都有,給你了,來掃個指紋。”
這一長串話幾乎都沒什麼停頓,艾利克斯想著,也許她早就計劃好了,甚至在腦海裡練習過兩遍。
他當然不會想要去改變什麼,就像是如果自己執意要單獨去做某件事,對方也不會非要阻攔或者摻一腳。
“我知道我好像不需要這麼著急。”
少女歪過頭望著空間門另一側的太空,舷窗之外有一顆遙遠的煥發光暈的恆星,銀白色的光輝倒映在深暗的虹膜上,像是一個幽深隱秘的世界陡然被點亮。
她眼底雀躍著興奮與期待,彷彿這不是一次危機四伏的會面,而是另一場蜜月之旅而已,“你知道嗎,上次你在門外等我,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當時我用盡了全部的毅力,才控制著自己沒有跳進去。”
“我太想去看看了,”她幾乎是自言自語般呢喃著,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捲曲的尖端像是在心尖上撲簌的蝶翼,“如果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他們站得太近了。
正午的陽光從長廊牆壁的圓窗之外傾斜著落入室內,照亮了漫空舞動的細微塵埃,時間在那一瞬間幾乎停滯。
他們聽見一牆之隔的街道上車聲喧嘩,無數談話的聲音由近及遠交疊起伏,整個世界不安地躁動著。
他微微抬起手,指尖觸及了少女胸口,沒有血液溫度的面板之下,果然也未曾有起搏的心跳。
後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用中文輕聲說:“不算莫瑟的經歷,你有吻過什麼人嗎,小病毒?”
“沒有,”艾利克斯一臉坦蕩地回答,接著湊近了對方的耳邊,“你說你的痛感很低,也很難被外界刺激出生理反應,那麼你……”
後面的聲音幾乎微不可察。
然而以蘇茜的聽力水平,但凡他說出口,就不可能錯過任何一個字,因此完完整整地捕捉到那句話。
少女眨了眨眼睛,倒是沒覺得羞澀,只是詫異地看著他,好像想不到這人還會開黃腔一樣,“你真是————”
病毒用一個不算溫柔的吻吞沒了她的聲音。
在那些混亂的記憶之間,他憑感覺撕咬著女孩柔軟的唇瓣,他們如此貼近,他卻未曾感受到半分生命的氣息,纖細的手指攀上頸側,緊接著是同樣兇狠激烈的攻勢洶湧而來。
這是一個極具煽情的深吻,瘋狂火熱又肆無忌憚,兩人彷彿都在爭搶著控制權,又都在享受這種貼近彼此的感覺。
他的舌尖好像也宛如觸須般分裂的時候,少女的瞳孔猛然縮緊,牙齦到舌根彷彿全都被電流拂過,燃起難以言喻的快感,她抓住對方的衣領重重一推,將人抵在了牆上。
整個紐約聖殿晃動了一下。
聖殿的守護者終於不能再假裝什麼都看不見了,“也許你們需要一個告別儀式。”
兩個人驟然分開。
史蒂芬幾乎要捂住眼睛了,而且他不知道該怎麼忘記那樣的景象————
病毒嘴裡如同卷須般彷彿還有倒刺的舌頭,那個姑娘滿臉的興奮陶醉,這兩者到底哪個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