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擺擺手:“我知道你的想法了,這件事情我會考慮,你走吧,馬上就要武舉,還是將時間用在練習上。”
也不知到底有沒有成,但見她下了逐客令,賈縉只好告辭而去。
聽說姜琰的傷勢有好轉,為了讓她在殿試上取勝,得給她好好分析下對手的情況。衛淩這幾日整理了下,等到休沐日前往姜家時,突然想到夏懷真說的話,由不得低頭審視自己穿得衣袍。
深青的顏色,有點黯淡,似乎太過老成了。
衛淩進去換了一身湖綠色的錦袍。
這舉動叫子玉十分奇怪,滿腹疑惑,詢問道:“公子,剛才那衣袍做得不合公子心意?”這也是一件新做的袍子,秋季前,管事挑選的料子,同衛光允的衣袍一起做的。
“嗯。”衛淩輕咳一聲,“有點小。”
他怎麼沒看出來?子玉皺眉。
這種事情也是他第一次做,衛淩差點在子玉面前紅臉,抬步坐上了轎子。
柳氏接待他,請他在客堂用茶:“又要麻煩您,不過相公說了,既然阿琰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這殿試還是得好好用心,不然前功盡棄了。”
“確實如此。”聽得出來,姜保真雖然心疼女兒,但最終還是被姜琰的決心給打動了,衛淩笑道,“我今日把這些教給二姑娘,她在殿試上必定能輕松應對的。”
“實在多謝了!”柳氏又道謝了番,但想到賈縉,忍不住跟衛淩道,“那賈公子也要參加殿試,這樣一來,恐怕他會難做了。這孩子啊,三天兩頭的來我們姜家,”可惜姜琬不肯給建議,她試探的問衛淩,“衛大人,賈公子這個人你覺得如何?”
這賈縉對姜琰如何,衛淩當然清楚,問道:“您為何問這些。”
柳氏笑起來:“他喜歡我們阿琰,說要請媒人提親呢,上回當面同阿琰說……”
衛淩心頭一震。
賈縉的膽子居然這麼大!
“我是覺得阿琰年紀不小了,等考過武舉,怎麼也該定親,故而來問問你。”
衛淩道:“賈公子不錯,年紀輕輕身手了得,不過這事兒還是要看二姑娘的心意吧。”
“那是,那是,就怕這孩子一直不開竅!”柳氏該問的問了,不耽擱衛淩去教女兒,讓丫環告知姜琰一聲。
這件事情上次在順天府說過,他終於有空過來,姜琰本來在看兵書,連忙放下,走到門口去迎接。只見一個身穿湖綠色錦袍,挺拔的身影越來越近,她面上露出笑來。
姑娘的閨房還是不要進去了,衛淩站在院子裡:“就在這裡說吧,今兒天氣好,不冷不熱。”
姜琰同意。
兩個人在石桌面對面坐下。
衛淩拿出一疊宣紙來,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字。
姜琰並不驚訝,他做事向來嚴謹,以前教導她武功的時候,也是一招一式細細說半天的,她盯著看:“都是那些人的絕學嗎?”
“差不多,還有腳法,優缺點,你特別需要注意的地方。”衛淩將宣紙遞給她,“你回頭好好看,如果還有不明白的,隨時過來問我。”
寫得真的很詳細,姜琰翻了翻:“有這些,我肯定萬無一失。”
“世上很少有萬無一失的時候,”衛淩正色道,“哪怕我這樣提醒你,也會有意外的情況發生,你決不能大意,倘若遇到了,也不要慌張。這些年你學會的東西,應該是足夠應付了。”
姜琰笑起來。
燦爛無比,如同天空灑下的陽光,衛淩看得呆了呆,隨即問:“你笑什麼?”
“上次你讓我去同金夫人學習,我以為再不會聽到你這些叮囑了,”姜琰手指摩挲著宣紙,“你以後,是還願意教我嗎?”
當時只想將她推遠,因為亂了他的心,只是他慢慢發現這完全不能解決問題,他早已習慣這樣去關心她,不知不覺,姜琰已經成為他生命裡很重要的一個人。
衛淩沉默會兒,反問道:“你喜歡我教你嗎?”
“當然!”姜琰都不用思考。
小姑娘毫不掩飾的歡喜,讓衛淩的嘴角翹了一翹,但他又忍不住想起了夏懷真的話,也許姜琰真的只是把他當成師父,好像父親一樣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