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引來眾人叩拜,她戴了帷帽,穿著常服,一到醫館就進去了內室,放下門簾,旁人一無所知。
柳氏見到女兒來,心裡高興,嘴裡客套:“琬琬,你而今是娘娘,身份尊貴,使人送一份禮便是了,還親自過來呢。”
“娘其實一早就在記掛了,”姜琰拆穿她,“聽說姐姐要來,笑得合不攏嘴,飯菜都已經準備好。”
柳氏惱得斜睨姜琰一眼:“你這孩子!”
姜琬笑:“娘,爹爹開醫館這種大事,我當然要親自到場,您就不要跟我客氣了。我雖然是皇後,但我還是你們的女兒,跟以前沒有什麼不同。”
柳氏聽得暖心,握住她的手拍了拍:“琬琬,我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福氣,不過你今日能來,也是皇上疼你,準你隨意出宮……我聽相公說,皇上日理萬機,這幾日不管白天晚上都在召見大臣,琬琬,你得好好照顧皇上,別讓他累著了。”
那是她最大的依靠,姜琬自然會費心的:“我曉得,出來時還讓膳房熬了補湯呢,但也不怪他如此勤政,連年打仗,各處損失重大,起先幾年是要慢慢熬過去的。”
她很清楚蕭耀這段時間的辛苦,但也是值得的,沒有付出怎麼會有收獲?哪怕是九五之尊,也沒有天上白掉的餡餅吃。
幸好他身子強健,等過幾年,大齊逐漸繁榮昌盛了,肯定就沒那麼繁忙了。
聽得出來,女兒還是很貼心的,柳氏欣慰得點點頭。
姜保真這時在外面道:“阿琰,快出來,國公爺來了。”
衛淩親自來恭賀了嗎?
姜琬見姜琰出去了,忍不住往外看了眼,只見衛淩穿著一身雪青色繡青竹的夏袍,頭戴玉冠,腰佩長劍,仍是如往前一般的俊雅,見到姜琰,眉宇間便滿溢了歡喜之色,笑著道:“姜大夫非要你出來,我只是來恭賀下便走的。”
“您客氣了,怎麼這麼快走?”姜保真道,“阿琰,快些給國公爺倒茶。”這衛淩不止對自己女兒那麼好,還替自己女婿擋劍,姜保真對衛淩自然是十分喜歡的。
“好!”姜琰答應聲,手腳麻利的給衛淩倒了一盅茶,“涼茶,正好喝了祛暑。”
衛淩一笑:“多謝。”
姜琬瞧了會兒,放下簾子跟柳氏道:“妹妹現在還在請衛大人教導嗎?”
“聽說是教得差不多了,都是她自己在練,不過上個月她自己去找過衛大人,說要讓他看看成效,準備考武舉。這孩子,就喜歡麻煩衛大人,說都說不聽。”柳氏搖搖頭,“我是管不住,幸好衛大人和善,容許她任意妄為。”
衛淩的性子是難得的溫和,妹妹遇到他,是運氣,姜琬心道,真不知道當時妹妹不認識衛淩,而今會是如何,她仍會走上練武這條道路嗎?
實在是難以想象了。
外面鞭炮聲噼裡啪啦的響起來,賈縉手裡捧著一盒禮物,拉著夏懷真快步走了進來,朝姜保真行一禮,高聲道:“姜大夫,我代父親恭賀您開張大吉!家父是禁軍統領賈道坤!”
這人姜保真當然認識,他經常入宮,與賈道坤很是相熟了,賈道坤現在也仍是禁軍統領,不過他的兒子……
姜保真打量賈縉。
賈縉忙道:“姜大夫,我叫賈縉,您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我,這是我好友夏懷真,他父親是都察院左都禦史,”他套近乎,“我跟您女兒一起考武秀才的,”說著環顧一週,發現了一個小姑娘的身影,看這側臉依稀有點眼熟,但個子卻很高了,但她跟衛淩在說話,那肯定是姜琰了,“二姑娘,你還認識我吧?我是賈縉,來恭賀你們家醫館開張的……”
姜琰聞聲轉過頭來。
飄著藥香的空氣裡,小姑娘亭亭玉立,清麗如蓮,那一年多的時光,將她雕琢得如此令人驚豔,賈縉張開了嘴,突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這還是那個記憶裡好像豆芽一樣的小姑娘嗎?怎麼突然長得那麼好看了!
夏懷真也驚訝於姜琰的蛻變,但沒有賈縉這麼失態,皺著眉推一推他:“小心你的口水!”
賈縉回過神,連忙用袖子擦了擦。
作者有話要說:
蕭耀:嘖嘖,跟琬琬一樣很吃香嘛。
衛淩:……
賈縉:_好喜歡
夏懷真:真丟人。